在他離家出走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可以躲避的避風港,也沒有可以以來的朋友。他對這樣的事實驚愕不已,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亂走……直到聽到附近的主婦們議論高屋的空房裏傳出鬧鬼。因為他僅存的一點點存款就快要見底了,所以毫不猶豫地決定把這棟「鬼屋」作為暫時的棲身之地。
"我知道,就算我怎麼逃避也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但是我好想找到些「什麼」。我心裏一麵否認隻認同鋼琴的價值的爸爸,心裏卻又很明白,自己和爸爸其實是同一種人。"也是一樣的一無所有,隻剩下一具空殼的自己。他試著掙脫……"但是,就算來到這種地方,我卻還是彈著鋼琴。"聽著他的往事,她能感受他的痛苦,看著沉入深淵的他,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是因為,"她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看到鋼琴的時候很高興對不對?"她的問話讓他突然驚醒。
"你知道這個家裏有鋼琴的時候,很高興地跑來對不對?柊司不是逃來這裏地,而是自己選擇來到這裏的。柊司所說「什麼」不是早就已經找到了嗎?"她的話慢慢的溶入他的心裏,他驚訝的思考著。
"再說——鋼琴它……一定也很寂寞。它失去了主人孤零零的,希望能發出美麗的聲音,所以才把柊司叫來的。"她站在他跟前,爽朗的一笑。
他抬頭看著她,似乎從夢中醒來,原來一切都是這樣嗎?
"既然我們已經歸納出這個夢幻的結論,來!"她又興奮地拿出薯片,打開之後遞給他。
"幹……幹嘛?"他還在思考中,還沒回神,她轉變得真快。
"吃吧!重新來一次「友好得表示」。"她這次可是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似乎在說「你給我吃!代替歃血為盟的兄弟之約」,她繼續咆哮道:"你一此都沒吃過!上次的冰棍也是我一個人吃掉兩根!"她眼神變得不耐煩。
"是嗎……呃——那我就不客氣了。"他隻能附和了,因為不知道她會變得如何恐怖。
"好吃嗎?"看他終於拿起了薯片往嘴裏塞,她滿意的問。
呃……就是一般的薯片嘛……
"啊,要不要喝茶?還有果汁哦,可樂剛好喝完了,不過紅茶倒是還有。"她開始翻袋子了。
他咬著薯片,好奇的看著她。"每次看到你,你總是一大堆零食吃個不停。"聽到他這樣一問,她轉頭,嘴唇抽動了一下。
"因為……"她低頭把另一袋零食扯開。"我以前一直都不能吃啊。
啊?他疑惑了。
"你以前都在減肥啊?"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沒錯!"她來個90度大轉彎,異常興奮的朝他哈哈大笑。"被你說中了,但是這個不重要!倒是你!不要每次都叫你啊你的叫人家!"
"你自己還不是這樣叫別人。"他無奈的說。
"羅嗦,我叫夕香!"屋裏不斷的傳出兩人的打鬧聲。
"夕香?原來你有這麼可愛的名字啊?"
"你怎麼會不記得,我明明自我介紹過的!"真氣人,她簡直就像打人了。
屋外站著的一位黑色緊身長裙的女人靜靜的看著屋子,垂下的微卷發絲輕掩臉龐。
"這樣……你真的滿足了嗎?"
忽而忽近,鋼琴聲回響著……宣告一切結束的鋼琴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