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打安宸走後,心裏便忐忑極了,想著這安宸怕是要把自己移交官府,待鎮定了片刻,想著自己應該去找安宸談談,談什麼,難道求他不要把自己移交官府?想來依著安宸這人的性子,要是他剛剛下了死手,自己恐怕小命早已不保了,宰相府死個丫鬟也不是什麼不好擺平的事情,那這樣看來,他倒是不至於將自己移交官府,自己還是鎮靜一下為好,今日書房侍候的時候,看他到底要如何。這樣想著,靈均便起身歇了片刻後,下樓尋清風去了。
安宸待知曉了靈均的身份,先是震驚,後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想著現在還不是坦白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先從旁多打聽打聽,既然她稱自己是靈兒,不管真假,都得先留著她,還是先派黑風去查查為好,自己的這番往事雖早已隨風化去了,但若被有心人利用來暗害自己卻也不是不可能。這樣想著,便召來黑風,
“少主,有何吩咐?”
“你也歇了幾日,近日便去為我查查此事吧!”說著,便遞了張紙條給黑風。
“是。”黑風接了命便離去了。
這日午後,安宸依舊召了靈均在書房侍候,靈均端著茶水到了書房門前,看見安宸正站在案前潑墨寫意,想著進去之後要如何與他言語,倒不如不說話好些。正想著,卻聽見屋裏的人說到
“還不進來?”
“這就進來了。”靈均故作鎮定地邁過門檻,踏進了屋裏,將茶水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便靜靜站在了一旁,
“倒茶。”隻聽那人說到,
靈均倒了茶便遞了過去,努力地壓住自己砰砰砰的心跳,這書房壓抑的氣氛實在是讓她感到不舒服,再加上眼前這個人晨間竟想殺了自己,現如今他倒像沒有這檔子事似的,麵無表情又恢複了往日似冰塊兒的樣子,不知他究竟要如何,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安宸一手從靈均手中接過遞來的茶唑了一口,一手繼續寫著手裏的字,眼睛細看著案上的字。一筆寫到底,神色裏似是滿意了,才將茶杯放於一旁,毛筆放於青柸瓷的筆枕上。似是感覺到了靈均遞來茶杯的手有輕微的顫抖,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傷你。今日晨間事出有因,是我,唐突了。”安宸並不看靈均,隻是又從案底取了一張宣紙上來,
理起袖子,又拿起了毛筆,再次凝神寫起了他的字。
靈均聽見安宸這話,莫不是這是他在向我表達歉意,這公子真是古怪至極,今早還恨不得殺了我,這才半晌,就如此性情大變,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今後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正想著,便朝案上的字看了一眼,這人雖古怪不已,字倒是不錯,看這字跡,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呢?阿,對了,北院那兩個字應是他自己寫的。
許是感覺到了盯在案上的目光,安宸回過頭問了靈均句
“這字如何?”
“遒勁有力,又不失風骨,好字!”
仔細去看,案上的紙赫赫寫著‘名餘曰正則兮’幾個字
靈均看了這幾個字,就想著這公子怕是又在試探自己,這下半句不就是‘字餘曰靈均’,自己若不順了他的意,偏不對下句,看他究竟要如何,便隻答了自己對字形的看法,不表露出絲毫下半句的意思。仔細看安宸的神情,也並無波動,依舊是冷若冰霜,隻是在片刻後,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