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人好像還沒死,他用盡最後一份力量,滾到了楚若渺要經過的路中間。又在楚若渺停下來後,說了一句:“救救我……我給你報酬……”

楚若渺有點驚訝,如此重的傷勢,他竟然還活著,她撇撇嘴,看向花軒落:“救吧。”

花軒落一把將那個男子拉上馬,又對楚若渺說:“帶上這個男人,我們的速度會慢上許多。”

“誰讓他要給我報酬呢?”楚若渺不自然地別過眼睛。

花軒落笑了笑,現在的楚若渺,口口聲聲說自己足夠狠心,可骨子裏畢竟還是有憐憫心的,他喜歡這樣的楚若渺,但是這樣的楚若渺,如果要報仇,殺了帝梟全家,還是有一些困難啊。

這或許就是楚若渺複仇的一道坎了。即是帶著男子,速度減慢了不少,但還是在日落之前到達了清雲宗。報上無憂穀弟子的名號,守門的弟子一臉懵逼,接著又忙不迭地奔向宗內。

安置好那個男子後,花軒落和楚若渺來到了清雲宗的會客廳,清雲宗的宗主向笛是一個快到而立之年的男子,所以遇見楚若渺和花軒落還稱同輩。

就這麼在客套了幾句,直接奔入正題,向笛先問道:“兩位所來何事?”花軒落隻是擺擺手:“無事,隻是家師掛念宗主罷了。”

向笛自然是不信的,無憂穀幾十年不與外界來往,他更是從未見過穀主禦墨澤,又何來掛念?

這時,一個弟子衝了進來,大吼道:“宗主!宗主!夫人又犯病了!”

向笛瞬間急躁起來,站了起來,往內院衝去。楚若渺和花軒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追了上去。

穿過一條條走廊,竟然到了內院,介於現在的狀況,楚若渺和花軒落隻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到了一座院落,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那個女子,衣著貴重,約摸就是弟子口中的夫人了,本該是極為端莊大方的宗主夫人,此時卻像瘋子一樣,發髻淩亂,三千青絲散下,披在肩上,手中卻持著簪子,直直地指向在場的眾人,雙眼血紅,大吼著:“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你們過來我就殺了你們再殺了自己!”

現在暫時無人敢靠近,包括匆匆趕來的向笛,也隻敢在原地勸慰著她:“幼雪,你不要衝動,你把簪子放下來,放下來!”

光是眉間滿滿的擔憂以及急躁,這深情就不是裝出來的。可為什麼他不衝過去呢?楚若渺想著。

而向笛現在正在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林幼雪,林幼雪開始還是沒注意到,但是一發現向笛的靠近,她立刻往自己手臂上畫上一條傷口,鮮血滴落在地板上,而且還在繼續流淌著。

林幼雪癲狂地笑著,本來美麗的容顏也顯得猙獰不少:“向笛啊向笛,我的宗主大人,你看見我受傷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啊?是啊,是啊!”

接著,林幼雪又往手臂上畫著,眨眼間,已經鮮血淋漓。

其實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林幼雪的身上有許多傷痕,隻不過都用極其珍貴的草藥養好,可是舊傷未去又見新傷,這樣不管是什麼樣的神藥,也不見得有用。

本來因林幼雪之前的行為後退的向笛,此時又衝了過去,緊緊地抱住林幼雪,八尺男兒就這麼哭泣著:“幼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傷害自己,我心裏疼。”

林幼雪手中的簪子無力地掉落在地上,眼神渙散,眼白一翻,就這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立刻就有侍女來拉起林幼雪,扶到了內室。

楚若渺和花軒落剛準備去安慰一下向笛,卻又被向笛攔住了:“這時我們清雲宗的家務事,就不勞煩兩位了,兩位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兩位去休息吧。”

話說到了這份上,楚若渺和花軒落已經不好拒絕了,隻好離開了這裏。此時還時辰還早,楚若渺也還閑著,想起了被自己撿回來的那個快死了的人,又想去看看,於是和侍女說了一聲,便來到了那人住的地方。他已經醒來了,隻是躺在床上,虛弱地隻能睜開眼睛。

那人看見楚若渺來了,揮手示意楚若渺過去,他弱弱地發出了一個音節,奈何楚若渺沒聽清,他隻好附在楚若渺耳邊:“我叫,蘇子濯。”

楚若渺驚悚了,蘇子濯?他是蘇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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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世界真奇妙,我終於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