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紅牆,她怎可能會想到太子。
翟影不過是當初在上京途中遇到的一位文弱書生,溫潤如玉,親和體貼,和那狐狸太子差得十萬八千裏,風馬牛不相及。
必定是被人欺負慣了,居然還會上癮!
曇蘿活動活動筋骨,她決定,要重振旗鼓。憑啥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如今居然還惦記著了。
她順著原路返回到寢宮,恰恰推開門扇,便看到守在門外的兩位門神。
“夙染兄,白澤兄,你們是在等我嗎?”她一拍腦門,這問的啥抽風問題,人家說得清清楚楚,他倆就是被太子爺派來監視自己的。
“譚侍衛,別亂動,你身上有片樹葉。”夙染眼疾手快,用這種老掉牙哄妹子的手段一把擁住曇蘿。
“在哪呢?”她下意識轉頭,絲毫沒注意到腰間那隻四處作亂的大手。
“別亂動,我來幫你。”夙染說得理直氣壯,順便還給滿臉鐵青的白澤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肆無忌憚地摟住娘子,右手在她後背遊弋摩挲,那隻手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腰間徘徊。
“好癢......”她輕笑扭動,轉頭凝望,“還沒好嗎?”
“唔,再等等。”夙染連哄帶騙,最後如常所願地撫上渾圓綿軟的翹臀。
“那裏怎會有樹葉?”曇蘿蹙眉,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毫無提防。
“黏在那裏了,我替你取下。”夙染臉不紅心不跳地自圓其說,趁機再狠狠揉捏了一把。
白澤怒目而視,最終對他過分親昵的舉動忍無可忍。
“夙染,別怪本大人沒有警告過你。”
“怎麼,今時不同往日,別以為你從前受寵,現在還能耀武揚威。”
“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
曇蘿被前後兩人夾在當中,不由惱了:“你們兩人要鬥嘴閃一邊去,別擋住我,礙事!”
“唔,譚侍衛,你看這天朗氣清的,不如我陪你溜達溜達。”夙染深知察言觀色,拎著兩隻狗爪子在娘子肩背上輕輕捶搗。
“本大人在不遠處尋到一棵葡萄藤,結出的水晶葡萄甚是清甜,走,我帶你去摘果。”白澤拽住曇蘿的衣袖,刻不容緩。
“別聽那小子的,他連葡萄都沒見過。要我說,這南苑湖上遊來幾隻肥鴨,譚侍衛,我帶你去打野味。”夙染同樣拽住娘子的手腕,絕不撒手。
曇蘿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對她情誼深厚,熱情似火,拒絕誰都難以開口。
“譚侍衛,這小子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乖乖的跟哥哥去那邊溜達!”夙染指著玉樹臨風的白澤,血口噴人。
“就你這吃魚不吐骨頭,吃雞不拔毛的饕餮凶獸,死樹瞎眼了才會看上你這家夥。”白澤不屑冷笑,揭人私短。
曇蘿長籲短歎,難怪世人都說最難消受美男恩,隻是不知他們在得知自己是女兒身後,還會不會這般熱情如火。
不遠處,一身灰衣雜役裝扮的少年提著掃帚匆忙行來。拜某男所賜,一場六月飛雪後,樹葉淩亂落了滿地。
“南峰,你來掃落葉啊。”曇蘿從前後夾擊的兩人中鑽出,跑到南峰少年的身前。
“譚兄,許久不見,你比當初圓潤了許多。”南峰一張嘴便直中要害,讓人無言以對。
“......”老娘昨晚水喝多了,這叫虛胖!
夙染雙臂環胸,冷眼看著那相貌平平,姿色平平,身材平平,語調也平平的南峰少年。
“白澤,你說這男人會是娘子要曆劫的奸夫嗎?”
“本大人倒覺得不像,反倒是那個叫景耀的太子,嫌疑最大。”白澤一臉肯定。
“這樣放任下去也不是辦法,娘子遲早會跟那奸夫私奔,不如揭發她假扮男裝的女人如何,如此一來,咱倆也能名正言順的追求娘子。”
“不可,現在倘若揭露了她的身份,再想半夜爬床,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夙染摸摸鼻子,屆時娘子必定會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趕自己下床。特別是那奸夫,若是知道了娘子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南峰提著掃帚,脊背上寒氣直竄,話說這雪早停了,怎麼還是涼颼颼的。
“譚兄弟,你身後那兩位想必是新來的侍衛吧。”南峰甚是友好的親切笑道。
“沒錯,他倆是新入太子麾下的翊衛。反倒是你,這景仁宮的院子可不比典設局熱水房,不如我來幫你吧。”曇蘿拾起角落處的竹掃。
“萬萬不可,宮規上有說,不能假手以人......”南峰慌忙阻止,卻在夙染和白澤眼裏看成了兩人在打情罵俏。
這還得了,自家娘子果然甚是惹眼,走到哪都是禍害。就那掃地的愣頭小子都敢對她出手,真當他是軟柿子好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