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過來助你!”夙染二話不說,卷起袖籠飛奔而來。
“死樹,又敢沾花惹草!”白澤打翻醋壇,掄起拳頭飛掠而至。
一盞茶過後,曇蘿和南峰優哉遊哉地坐在樹下,一手磕著瓜子,一手端著茶壺,閑情雅致地瞅著麵前那兩位絕色美男。
“夙染,這磚縫裏的樹葉也得摳出來。”
“白澤,那水塘上的落葉記得撈上來。”
白澤和夙染在烈日炎炎下幹得熱火朝天,為了下半輩子的性福,埋怨苦恨也得忍,一腔酸醋也得咽。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得兩故知,妙矣!”曇蘿舉杯吟誦,好不愜意。
劉公公領著位小太監踏入景仁宮,恰一抬眸,便撞見新來的侍衛掃大院的情景。
“譚侍衛——”劉公公略一咧嘴,不陰不陽地笑道,“譚侍衛好福氣啊,太子殿下臨走前還心心念念著你,瞧,咱家給你帶來了什麼?”
身後的小太監迎上前,揭開綢布,一件亮閃閃的金絲軟甲無比誘惑地躺在托盤上。
想不到那死狐狸說話倒是算數,曇蘿看得心頭一暖,拎起軟甲套在身上。
這件金絲軟甲顯然是為她量身定做,質地強韌不失輕盈,挺括平整垂性極好。有了這件集保命、防身、偽裝於一體的頂級利器後,從此再也不擔心會泄露身份。
沒錯,她的身份便是那晚在溫泉池劈暈太子的女刺客。種種跡象表明,此狐狸小肚雞腸,睚眥必較,若是哪天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太子爺被辱之憤。
話說這死狐狸才走了一日,她就會時不時的憶起那張可惡嘴臉。果然是隻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日落西沉,月上闌幹。
曇蘿瞅瞅還在花園裏忙活的兩位男子,徑自離開。她躡手躡腳地走入浴房,在浴水中撒上花瓣,芳香氤氳。
自從念奴被下令賞賜給齊王後,她在宮中的地位可謂之一日千裏,哎,這便是人走茶涼的悲哀。
或許誰也料不到,這位頗受恩寵的未來太子妃居然被當作舞姬賞給旁人。曇蘿眼看著那些花露花瓣無人問津,秉承著浪費可恥的傳統美德,一並從熱水房給順了回來。
她心滿意足地沉入水中,喟歎著,闔上眼眸。豐碩飽滿的峰巒浮於水麵,在花瓣中露出大片晶瑩的皓白雪膚,起伏搖晃,春光旖旎,魅色無邊。
院中,白澤清掃完畢,華燈初上,映襯的星空淡然失色。
他環視四周,早已不見曇蘿的身影。在他不遠處,是同樣在掃大院的夙染。
“死樹滾哪去了?”那女人,居然不吭不響的開溜,待她回到修仙界,看他怎麼好好收拾。
“本座和你一樣,別凡事都來責問我!”
“你不是死樹的契約獸嗎,趕緊打探。”
“是契約夫君!”夙染一字一句地說道。但見他眸色森寒,凝神一探,狂野邪魅的臉上凜若冰霜。
“如何?”白澤急切看他。
“在典設局的熱水房。”夙染悠然開口。
“我去尋她,大晚上的,一個人居然去那麼偏僻的地方。”白澤不由分說地匆匆離去。
在他身後,夙染唇角勾起,邪佞暗笑。
唔,娘子在浴房洗白白,為夫這就來了!
水汽彌漫的浴房內,曇蘿泡在水中,昏昏欲睡。掩上的門扇被人輕輕開啟,無聲合上。
迷糊間,一雙滾燙的大手胡亂撫上,蠢蠢欲動。
曇蘿猛然驚醒,回眸看見夙染兄“色眯眯”地盯著自己,脊背發涼。
她連忙沉入水下,故作鎮定地看他:“大晚上的,你跑來浴房尋我可為何事?”
夙染笑得風情萬種,撥開衣襟:“剛才出了一身熱汗,譚侍衛,不如咱兩一起湊合湊合。”
可惜了那大好風光轉瞬即逝,看得他小腹一緊,差點就餓狼撲食。
“去去,大老爺們的也不怕害臊。”
“別這樣嘛,來,我替你搓背。”夙染恬不知恥地繼續罪行。
曇蘿努力縮小存在感,好在水麵上漂浮著一層花瓣,隻露出個腦袋在外。此時此刻,她深深領悟到,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不論是鬼麵男還是死狐狸,哪個不是在她的魔爪下失了清白。
眼見夙染的狗爪從後背滑至胸前,她再也忍不住的怒喝。
“住手!”
“放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與此同時,一道虛影迅疾閃過,待看清眼前之人,曇蘿這才發現她已經衣衫完整地站在房中。在她身旁,是霧氣繚繞的浴桶,以及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