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手握京師防務重兵,隻要調回宏逸兵權,他就不必擔心對方動用軍隊來對付自己。雖然宏逸在外東征西戰可以指揮千軍萬馬,但在京城他不能調動一兵一卒!
一切都在按計劃實施,待這幾日過後,天下局勢已定。
車駕儀仗,旗幡先行,東宮護衛田統領率上千名當班護兵,護送太子來到宮城境內。
不遠處,齊王府護衛總兵李將軍,也按常規率領齊王車駕,以及護衛軍隨後跟上。
東方天際泛現出片片鮮紅的彩霞。太子和齊王的車駕踏破晨曦,前往父皇的太極殿,儀仗旗幟在清涼的晨風中獵獵翻飛。
當太子的車駕行走不遠,忽聽得下方傳來“吱呀”一陣怪響,太子那輛明黃色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侍衛隨即上前查看,見下方的車輪從車軸處斷裂,無法行駛。
這時,齊王皓軒的馬車行駛上前,停在一旁。齊王陰沉著臉,道:“奇怪,好好的車輪,怎麼會突然斷裂?”
東宮田統領隨即責問:“昨夜內府是誰當值?”
內府侍衛忐忑出聲:“正是屬下!”
景耀睨向垂首跪下的內府侍衛,擺手道:“無妨,這馬車用久了,斷裂折損也是實屬正常。既然車輪已壞,那孤就騎馬入宮吧。”
齊王探究的眼神落在那侍衛身上,對太子說道:“皓軒看今日事有蹊蹺,大哥還是小心為妙!”
“為兄知道了,三弟不必過於擔憂,現在守衛宮門的都是我的心腹將領,你且安心。”
“但願如此!”齊王皓軒斜睨跪著的侍衛,冷冷出聲,“你且起來!”
“謝太子殿下,齊王殿下!”那侍衛重重叩首。
齊王聽聞太子要騎馬上朝,隻好道:“那皓軒也不坐車了,與大哥一起,換騎入朝。”
“那好。”景耀頷首,回眸看向車騎將軍羽竹:“羽將軍,你且命人將馬車送回修理,暫借軍士的兩匹駿馬給孤與齊王一用。”
“大哥,皓軒這有幾匹上好的馬,何必暫借。”齊王笑而止之,“來人,牽馬來!”
齊王的屬下立即上前,牽了兩匹汗血寶馬交與殿下。齊王翻身躍上驃紅大馬,景耀見此,跨上另一匹白色駿馬。
這些護軍的馬匹全是塞外優良品種,韁繩一勒,馬疾如飛。
東宮護軍田統領率當班的護軍,與齊王府護軍跟隨在殿下身側,前呼後擁,趨向宮城北門官道。
在微微清晨的光亮之中,景耀和皓軒神情坦然地策馬而行。轉眼就進入了北門。按照朝庭規定,進入宮門,除衛戍人員和禦賜的兵器外,任何王公大臣不得攜帶兵器入朝!
宮城北門禁軍正例行公事,查驗入宮號牌。忽見兩位武將趨前而來,跪倒叩見。
景耀雙眸眯起,俯瞰下方跪倒的男子。他認出這兩位正是守衛宮門的心腹,雙手虛托,含笑道:“兩位將軍免禮!”
“謝太子殿下,齊王殿下!”
景耀拉緊韁繩,從這兩人的身邊越過,向太極殿行去。
馬蹄踏踏,當隊伍來到地形狹隘之處,忽見樹林上方驚鳥在空中低飛盤旋。
作戰經驗豐富的太子心細如塵,他眼神銳利地看向樹林當中,驚然發現臨湖殿後有兵器的冷芒閃動,此處竟設有埋伏!
他低喝一聲:“禁衛軍列隊掩護!”
景耀一向淡然自若的臉上,瞬間緊繃,擺出大敵當前的架勢。
皓軒急忙順著太子的目光看去,但見左首的臨湖殿後,憑空衝出數百餘騎人馬,當先那人手執長劍,一身玄色軟甲,這不正是他二哥宏逸?
在皓軒決定站在太子這邊對抗宏逸時,他早就料到對方不會就此屈服,乖順交出兵權,可如今他這樣寧願鋌而走險,帶兵入宮,其罪責難逃!
“皇兄,你和她之間,我終究隻能選擇一人,對不住了!”宏逸神情憔悴,今日哪怕玉石俱焚,他也要擒住太子。
“二哥,你這是瘋了!”皓軒心中一驚!
他怔了一怔,心知不妙,這宮門守衛森嚴,沒有皇上和太子的命令,誰也不能帶兵進宮。
閃念之間,他看到宏逸身後的數百名兵馬,馬上想到這裏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對方雖采取突襲埋伏,可眼前從兵馬上來講,他和太子兩方聯手,最終應該能化險為夷。畢竟他們都是從各大戰役中浴血走出的人,駭然過後,很快恢複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