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見柒殺夜早已走遠,暗自瞅瞅身旁的這位魔族小哥,不得不說,小夥子肌肉緊實相當有料,上衣下褲的灰白色薄衫幹練利落,腰間還露出一截古銅色的腹肌。
感覺到自己被人注視,祀音扭頭迎上她的目光,露齒一笑,一口潔白的貝齒在盛夏陽光下晶瑩剔透。
好一位陽光少年,想不到就那種鬼門主帶出來的手下,還能免受心靈扭曲健康成長。
“該給貔貅喂食了,姑娘請隨我來。”祀音含笑說道。
“你可以喚我曇蘿。”俗話說,交換名字是拉進關係的第一步。
祀音望著眼前的少女,準確地說,是望著他家的門主夫人,脆生生喚了一句:“柒夫人——”
曇蘿愣是怔了半晌,後知後覺地問:“你是在叫我?”
“沒錯啊,柒夫人,你別看咱家門主寡言少語,他這個人其實除了性子古怪些,冷血無情些,霸道強勢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自帶降溫功能,夫人你就湊合點用吧,不不,我是說,趕緊將咱家門主收了吧!”
自從柒殺夜接任鬼門以來,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娶妻後就得離開萬魔島,自立家業,門主會根據對方以往的功績打賞安家費,聽上去很美好,但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整日待在萬魔島,隨時等候門主差遣,哪來的媳婦!
天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哪位不長眼色的女人看上他家門主。
隻要他家門主有了媳婦,他們才能有空閑出島溜達,才能有機會娶妻生子,才能免受蹲在島中孤獨終老的淒涼下場!
所以,當他看到曇蘿猶如女神般降臨,渾身散發著解救他們於水生火熱的聖母光輝,祀音當機立斷,勢必要將他家門主打包送走。
麵對少年熱情期盼的眼神,曇蘿嘴角抽了抽,直接扭頭無視。
“哢擦”一聲,祀音心傷碎了一地。
“咱家門主真心不錯,他十歲就獵殺魔獸一舉成名,三十歲成為鬼門頂級獵魔師,兩百歲成為煉器宗師,三百歲繼承整個鬼門,是魔界萬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
曇蘿打住他的滔滔不絕,調笑道:“你家門主還是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裏人對吧?”
呃,是春閨夢裏人沒錯,不過是噩夢裏才會出現的那種。他家門主一記眼神射來,不知會讓多少女子驚聲尖叫,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相。
如果說魔尊是溫潤如玉,那麼門主便是暗夜之王。
門主大人,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做一位美男子嗎,如今連媳婦也嫌棄你!
聽著祀音不時捶胸頓足,歎氣連連,曇蘿好心拍拍他的肩,青春期的少年嘛,喜歡胡思亂想這都很正常。
“不是要去馴貔貅,它在哪?”
“柒夫人這邊請。”少年認定某女,打死不改口。
當兩人路過一處草叢時,身後傳來“嘶嘶”的動靜,曇蘿對這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哪怕閉眼,也能感覺到暗處蟄伏的某種冷血生物。
祀音停住腳步,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身後尾隨而來的群蛇盡數散去。
曇蘿頗感好奇,扭頭看他:“你會蛇語?”
少年眨眨眼:“很奇怪嗎,我本就是巴蛇所化,當然會蛇語。”
什麼,這小子居然是傳說中的巴蛇!
曇蘿瞬間驚呆,就這嘮嘮叨叨嘰嘰歪歪的陽光少年,怎麼看也無法與那種陰冷生物聯想到一起,而且巴蛇體型巨大,性格凶殘無比,想不到,居然還能衍生出八卦的潛質!
眼前的少年徹底顛覆她對生物進化的認識。
不過,她隨即憶起柒殺夜也會蛇語。
“門主又是什麼蛇?”曇蘿湊過去,陰惻惻地笑道。
祀音奇怪看她:“咱們門主是魔族純正血統,生來人形,怎會是我這種魔獸所化。”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然來到囚禁貔貅之處。
“這時貔貅正在午睡,柒夫人切勿驚擾。”
曇蘿隨即望去,滿眼的金碧輝煌,說好的獸籠在哪,說好的皮鞭在哪?在哪!
這座宮殿分明比人住得還要奢華,同樣是被軟禁,求包吃,求包睡,求包養!
聽到動靜,正趴在一堆金銀玉石上的貔貅轉過頭來,懶洋洋掀了掀眼皮,見是祀音他們,複而又耷拉下耳朵睡得醉生夢死。
祀音悄悄扯了下曇蘿的衣袖,輕聲道:“這是門主打算馴來當坐騎的,都三日了,這家夥不是吃就是睡。”
曇蘿掂量了下這隻貔貅,比她當初撿到夙染時還要小上些許,估摸著應該是隻幼獸。這種開了智的獸族其實相處起來不難,她連凶獸都能馴服,何懼這隻小小的貔貅。
貔貅俗稱招財神獸,性情凶猛極其護主,以她當初調.教饕餮的經驗來看,馴獸的精髓無外乎三點:熟悉它、親近它、討好它。
隻要摸清了脾氣,投其所好,這種招財神獸馴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