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園。

上官淺予頭戴著一個小花團,一手拈著一小束五彩斑斕的小花簇,微微側眸,看著氣喘籲籲的瑾青,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姐,蓮羽她被挑做采花奴了。”瑾青喘著氣,“今日上官奕海約了赫連冠英進行采花之戲。”

上官淺予眸光瞬間一冷,“采花戲?”

所謂采花戲,便是五十米高的圓形雲梯架懸起一團花束,隻有一團花束裏裝有玉佩信物,稱玉花束。玉佩來自賽前之爭,賽前有射擊塞,輸者,叫上玉佩。

玉花束由五十個采花奴爭取。采花奴五人一組分為十組,組內相殺,最後一位活著的為勝者。十組十位勝者爭奪玉花束。

得玉花束者,勝。敗者,當場射殺。

勝者,獲賞侍寢,成為公子哥們的床伴玩物。

無論輸贏,成為采花奴,要麼當場斃命,要麼慘死於床榻之間,終究是死路一條。

運氣好的,可得到公子哥的垂憐,成了侍寢丫鬟。

典型的貴族門閥公子哥們的殺戮遊戲,視人命為無物,一權在手,肆意踐踏生命。

當她們趕到南苑之時,采花戲已開局,局中之戰,甚是慘烈,地上一片血紅,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場麵甚是震撼,更是殘忍。

瑾青看著身在圍困之中,已經負傷的蓮羽,不禁驚呼,“小姐,那籠子裏,是惡犬。”

第一輪的組內相殺已完畢,場上隻剩十個優勝者。

正是奪魁之時,那赫連一閥的世子赫連冠英倒先開口,神情囂張睥睨,盯著場上一身染血的采花奴,“今日本世子倒了黴運,輸了先前的騎射賽,既然玉花束的玉佩由本世子出的,那今日的規則,該由本世子定。”

“你且說說看。”上官奕海在高台處隨意地靠在貴妃椅上,手握玉酒杯,樂滋滋欣賞著這殺人的遊戲。

“本世子外出打獵,抓了條惡犬。那畜生凶悍暴戾,非常人能馴服。此惡犬體形巨大,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赫連冠英笑道,“與犬廝殺,馴服惡犬者,重賞。上官將軍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

“來人,放狗!”

隨著赫連冠英一聲令下,那足足餓了三天的惡犬從籠中撲出,目露凶光,聞著空中的血腥味,惡狠狠地朝著局中的十人撲過去。

一女子反應不及,隨著惡犬的利牙一咬,一條纖細的手臂硬生生地被扯了下來,血濺當場,那女子血流成河,暈倒在地,失了知覺。那烈焰般的鮮血緩緩地流動,流至花叢間,花香中和著濃濃的血腥味,豔麗而森然,此處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隻見,那頭惡犬直直地撲向了一名臉上蒙著麵紗的少女,那惡犬利爪一張,騰空的身子如同一支帶有十足內勁的箭,淩厲凶猛。

上官淺予眸光一冷,隨手在身側的一匹寶馬上抽出一把長劍,腳尖一點,飛身而起,那長劍迎著秋日的暖陽,寒光閃爍,如電般迅速地劈向了那一頭正欲侵襲少女的惡犬。

那劍光一閃,直直刺向了惡犬的頭部,上官淺予手一轉,勁力一出,那一割,直直地把整個惡犬的頭顱割了出來,橫風一掃,將那惡犬的頭顱拋向了高台。那血一揮,頭顱滾到上官逸海的腳下,那畜生的鮮血濺了他一身。他銀色長袍,鮮血點點,散著駭人的森然氣息。

上官淺予手中的劍一落,直直地插在了地麵,輕輕一躍,輕輕抓住了空中隨風而蕩的流帳,如燕般的身子一旋,下一秒,便到了采花戲雲梯的頂端,她伸手,欲摘下玉花束。

此時,高台處,上官奕海手握長弓,箭在玄上,他手一鬆,一直利箭直直地朝著上官淺予射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