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予隻覺的背後一寒,危險氣息襲來,她的眸光驟冷,身子一旋,徒手捂住了赫連冠英那勁力十足淩空劈來的長劍。
那握住長劍的手漫漫地滲出了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冰涼的地板上,霎那一看,如同點點冰梅盛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隻是,冬天未到,冷意便叢生。
“赫連冠英,就算是現在殺了你,我也有一千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上官淺予眉頭緊蹙,輕咬朱唇,隨著手中的內功一起,一擰,那握在掌心中的利劍,片刻即斷。
“你若想死,我便如你所願。”她速度極快,反手一轉,便握著那染血的劍尖,直直地朝赫連冠英的死穴處刺過去。
一刺,便可斃命。
對他,她是真的生出了殺意。
上官淺予的攻擊極其猛烈快速,讓盡在咫尺的赫連冠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
電光火石之間,當那劍尖欲要刺穿赫連冠英的喉嚨之時,隻聽得一聲‘鏗鏘’之響,隨著那個淩厲的長劍一挑,擋住了上官淺予手中朝赫連冠英刺過去的半截劍尖。
“誰給你膽子謀殺赫連世子的?”
那如同六月飛雪般冰冷的語氣傳了過來,凜冽中帶有一個嚴謹與莊嚴。
“你的一千個開脫理由不妨說給本王聽聽?”隨後,那人又道,“如此狂妄之言,本王倒是許久沒聽過了。”
上官淺予手握劍尖,被那突然闖入的劍氣擊退了幾步。她的腳跟一穩,豁然抬眸,隻見,那人一身黛色軍甲迎著窗戶灌進來的秋風而立,那眉宇間盡頭嚴肅肅穆之氣,他手握長劍,一雙厲眸死死地盯住了她。
四哥,她的四哥。
不,他已經不是她的四哥了。
上官淺予手一鬆,那緊握在手中的半截劍落到了地上,她垂頭,眸間湧動的風波一一斂去,輕輕地咬住了下唇,沉默了片刻,她低聲道,“灝王有禮。”
三年了,他變了。確實,多年的久經沙場,他怎麼會不變。
再者,他已不再是她的四哥。
他是當今的四皇子,灝王。他是如今統領南境,與上官奕海一同有‘南境雙雄’之稱的戰神。
無論他是誰,他也絕不會再是當年那個寄養在軒轅軍侯府的四哥了。
“你是誰?”慕容軒手中的寶劍入鞘,問道。
“上官淺予,尚書府七小姐。”上官淺予垂著眸,雙手握成了拳頭,那指甲深深地掐入那受傷的傷口處,弄得她的手滲滲地往外冒血。
可是,她卻不覺得痛。
“所以是尚書府給了你膽子去謀殺赫連世子?”慕容軒臉色一沉,一種軍人的氣度生出,“你膽子可不小,你可知道謀殺世子的罪名?”
今日他負責京東巡防營的治安管理,路過了悅雅居,發現裏麵有動靜,便下來查看,沒想到,正好碰上了這麼一出鬧劇。
“慕容軒,這賤婢暗中勾引本世子,如今又欲行刺本世子。”赫連冠英眼見慕容軒的到來,自知打不過上官淺予,今日在栽在她的手下,他便跑到了慕容軒身後躲著。
“謀殺世子,乃死罪也。”那赫連冠英又是叫囂道,“來人,把這謀殺犯給本世子拖下去,處以腰斬之邢。”
慕容軒無視了赫連冠英的憤怒,即刻下了裁定,“來人,把他們都拿下。”
尚書府千金上官淺予公然行刺赫連軍閥的世子赫連冠英?
此事牽連兩大家族,必須弄清楚事情原委,得罪哪一邊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