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上官奕海，我來自地獄。”
上官淺予長卷睫毛微垂，眸光的冷意染上了嗜血的寒涼。
“我說，我是白素，你信嗎？”
來自地獄？
白素？
不可能！
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每一個細節！
上官奕海身子一顫，拖著一身的疼痛不住地往後移，渾身哆嗦，“……走開，你不要靠近本將！”
上官淺予拖著染血的長劍一步一步地踏血走向他。
寒劍一抬，罡氣十足的一劍落下，橫著上官奕海的胸膛而過。
“啊——！”
上官奕海血色淋漓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兩圈，胸膛處被生生地劈出了一道如溝般的創口。
鮮血彌漫，血色森然。
“你定是封北餘孽……”
絕望之際，上官奕海忍著如同萬剪穿心的痛楚，開始胡言亂語。
白素，她定是白素！
那個被淩辱致死的白素從地下歸來尋他報仇了！
“白素……本將不是故意的！”
上官奕海受到了極刑，精神都開始錯亂了。
他的腦海裏回蕩那個死在他胯下的女子仇視陰沉惡毒的雙眸……
如同夢魘一般緊緊地跟著他……
封北餘孽……
上官淺予的眸色暗了暗，手中的長劍一扔，見上官奕海不堪折磨，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她玉手握住了他的下顎，手中的內勁一起。
“想死？沒那麼容易——！”
用力，一手捏碎了他的下顎。
“……上官淺予，不，白素，求你……殺了本將。”
上官奕海長著滿口是血的嘴，求饒了。
與其是被折磨致死，還不如趁早做個自我了斷！
“你本就該死——！”
上官淺予凝眸，眸中蕩著沉重的血色，紅唇如血。
“可是，上官奕海，我會留著你這一雙眼睛，讓你親眼看著上官一族是如何萬劫不複的。”
就像當年的她一樣，親眼地看著盛極一時的封北在連環計中悲慘隕落。
那一片繁華成了血流成河的焦土，她的恨早就紮根於焦土裏，以血為養分，以恨為陽光，終究會長成嗜血的利爪。
她的恨，早便深入了骨髓。
上官奕海絕望了嚎叫著，“……白素，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上官淺予忽而一笑，垂眸，低沉的聲音夾著森然的冷意。
“上官奕海，我若不得好死，你記得在地獄等我，因為，我不會任何一個讓你痛苦致死的機會，哪怕是在地獄。”
上官奕海呀著一嘴血，目光如惡狼，恨意十足，“你好……歹毒！”
“蓮羽，給他下致啞的藥！”
刑場之上，他可不能胡言亂語。
“還有，給他上最好的金瘡藥，給他用最名貴的療傷藥，他不準死。”
封北之仇，從上官一族開始。
語畢，上官淺予邁著微微發沉的步子，一步一個血印走出了黝黑森然的牢房。
她眼眶微微發紅，眸中凝著仇恨的熱淚。
忽而，上官淺予感覺腰間一緊，屬於他的龍涎之氣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
“慕容逸，我來自地獄，你怕嗎？”
她的身子微顫，頭深深地埋進他寬厚的胸膛裏。
慕容逸單手抱著她，另一手撩起自己的衣袖擦去她玉手上的血跡。
“就算是地獄，隻要有你在，本王也要硬闖。”
他的心，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