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範青不自主地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老眼昏花了,他也有可能是真的瞎了……
那慕容靳脫了衣,入了藥桶,冷眸微側,看著像是丟了魂的範青。
他冷聲一吭,有些不耐煩,“本宮要泡多久?”
那範青嚇得骨質都疏鬆了,一大把年紀的,愣是跪在地上起不來,腿軟。
“殿下,隻需要半個盞茶的功夫,待藥物起了作用,您就可以將……七小姐體內的毒轉移到您的體內……”
木桶內,兩人掌心相觸,相對而坐。
慕容靳瞧著與他相對而坐的人兒,此時臉上紅暈未褪,秀眉微微皺起,長卷睫毛如蝴蝶之翅微微發顫,染血的紅唇愈發妖豔……
她掌心傳過來灼人的熱氣,熱得他的心都開始燥了……
這樣嫵媚磨人的女人,難怪慕容逸會欲求不滿……
思及此,慕容靳雙眸一沉,眸底的顏色深了深,內心有些煩躁。
他的眸光一瞥,微微一定,恰恰瞅見了那人兒潔白手臂上的一點紅……
那一點紅,是守宮砂。
身住璟王府,她居然是個處……
慕容靳擰緊的眉頭輕輕一舒,眸底的冷光一褪,心裏煩躁之氣削減了一半……
“……殿下,現在可以轉移了!”那範青垂著腦袋,冒著生命危險,不禁提醒道。
慕容靳壓著氣,運起了體內的內力,掌中凝力,一點一點地將那人兒體內的熱氣吸到了他的體內……
隨著體內的溫度不斷地降低,上官淺予微微眯著眸子,朦朧的雙眸凝著與她相對而坐之人,有幾分迷幻,有幾分模糊,看不清,一個暈乎,又睡了過去……
‘咻!’
一道白光淩空劈了過來,直直地落到了慕容靳的脖子間。
那人大手一撈,撈起了浸泡在木桶中的上官淺予,大袍一斂,全然將她斂如懷中。
她隻穿著一件白單裏,因為水的浸泡成透明的,那濕答答的單裏全然貼在她的身上……
那人兒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疑……
“慕容靳!”
慕容逸臉色沉得驚人,手中的長劍一橫,劍指慕容靳的喉嚨間,隻要他輕輕一刺……
可是,他現在隻想殺人!
那慕容靳吸了毒素,隻覺得雙腿發軟,體內的熱氣不住地往上冒。
他冰冷的雙眸一抬,嘴角凝著一抹冷笑,“三弟,可是要弑兄?”
慕容逸臉上的寒光在閃爍,手中的長劍定在了慕容靳的喉結間,輕輕一戳,劃出了點點血跡。
他壓著冷聲,怒得發慌,“慕容靳,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碰誰都可以,唯獨她,誰都碰不得!
那範青瞧著突然揮劍而來的慕容逸,他嚇得往前一跪,這璟王殿下生性傲慢,沒準真的會一劍結了太子殿下……
“璟王殿下,七小姐體內本就有寒魂之毒,如今春毒的餘毒未清,容易引起兩毒相蝕,還是趁早清了餘毒為好。”
慕容逸聞言,垂眸看著懷中的人兒,她臉色蒼白,雙眸緊閉,身子發冷……
“慕容靳,你等著!”
慕容逸壓著心中的怒火,手中的長劍一扔,抱著她飛身離去。
慕容靳冷眸微磕,無力地靠在了藥桶中,體內的熱氣不住地往上升,“範青,換藥。”
“啥?”那範青一呆,愣住了,舌頭都要打結了,“換……換什麼藥?”
那慕容靳臉色微紅,壓著粗嘎的聲音,“本宮要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殿下,此法不可!”那範青臉色一僵,“硬是逼出毒可能要花掉殿下一半的功力……”
範青老臉一沉,心裏納悶,不如找個女人把毒給解了,不是很好?太子殿下日後都是後宮三千的,找個女人還不容易麼?
慕容靳冷眸一睜,寒光四散,盯著那範青,悶著冷聲,就是一聲命令,“換藥,逼毒!”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