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琰鷹眸微眯，森然地瞅著那個低眉淺笑的女人。
此時的她，身上在柔和的月光下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那嬌俏的小臉上褪去了往日清冷與傲然，微微眯成月牙型的眸兒閃著熠熠的光輝。
仿佛一個‘封北’就足以褪去她所有的高貴與驕傲……
夜琰的精神有一些恍惚，不住地有幾分出神了。
那記憶隨著微冷的夜風一點一點地灌進了他的腦海裏，記憶中那巧笑倩兮的人兒眯著迷離的雙眸，嘴角噙著醉人的笑兒，漣漣眸光看著他……
“替我守護一個人。”
那記憶中的人兒嘴角的淺笑在流暢，順著亮白的月光中，夾著幾分朦朧，幾分清醉。
那時，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她的身上，義無反顧，“你說。”
她笑意依舊，不過那笑中夾著淡然，“替我守護一個人。”
他笑道，“守護誰？”
“京都尚書府七小姐上官淺予。”那人兒的身子一旋，落到了他的身邊，嘴角的笑意不減，“我願以性命相抵，換她十年高枕無憂。”
他第一次伸手地握她的手，“你知道，我不要你的命，我隻要你永遠陪著我。”
她的眸光都暗淡了幾分，“永遠……我沒有資格說永遠。”
她的要求，他向來是義無反顧的，隻有那最後一次的要求……
他拒絕了，堅決的拒絕了。
他永遠忘不了，那褪去了迷離的雙眸中閃現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麼久以來，那閃著黑暗的雙眸一直一直看著他，從未離開過……
上官淺予一晃，被這夜琰突如其來的一問，一時間居然愣住了。
這麼直接去拆穿她，真的好麼？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她臉上的笑凝了凝，“你的嘴裏，能套出話來？”
夜琰繼續往前走，“相國府的事，你不用管。”
上官淺予不屈不撓，“你怎麼老跑相國府？上次還被圍殺了？”
想想上次不是她替他擋住了那半夜的刺客，他都不感恩一下？
夜琰將腰間的酒壺一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上官淺予巴巴地跟在他的身側，又是苦口婆心地說著，“夜琰，你聽我說，那柳玫，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別看她長得還行，都是虛有其表的……”
想想那柳玫，上一次還推了她一把，不然她的背上怎麼挨了重重的一鞭……
夜琰雙唇一抿，腳步停了下來，不耐煩地說，“我對她沒興趣。”
沒興趣……
所以，他這麼勤快地出現在相國府，那是因為什麼？
不是柳玫……
那麼，是柳湛？
上官淺予被他一堵，腦子一轉，“你跟柳湛有仇？”
夜琰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繼續不說話，一直往前走。
上官淺予就是跟著，“正好，我也討厭他，你要是殺他，記得告訴我。”
夜琰又停了下來，“怎麼惹上他了？”
“啊？”
上官淺予一愣，隨即小臉一臉嫌棄，生氣地道，“……他想輕薄我！”
那柳湛，哪一次見到她不是想睡她？
不過，這夜琰這麼一問，難道是因為柳湛？
他們有什麼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