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軍出發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候，上官淺予收到了士兵傳來的消息。
“王妃娘娘，灝王殿下醒了。”
原本是在軍帳內研究著阿爾部族的上官淺予趕到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軍醫在慕容軒上藥了。
“四哥！”
上官淺予快步走到了床邊，臉上是欣喜萬分的模樣。
慕容軒看著已經迎了上來的上官淺予，一直昏迷著的他，腦袋有點發痛，依稀記得他給柳玫擋了一劍，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玫兒呢？”
上官淺予接過了侍衛遞上剛剛熬好的藥，直接送到了慕容軒的跟前，下意識地跳過他的問題。
“四哥，你剛剛醒，先把藥喝了。”
慕容軒腦袋雖然還是痛得厲害，但是卻清楚地聽到了那一聲又一聲的‘四哥’。
在他的記憶裏，除了他的小公主玥兒會一口一個‘四哥’之外，普天之下，就隻有一個人會叫他‘四哥’了。
慕容軒在心裏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她就是封北的小丫頭。
她是鳳凰浴火重生的，那麼他記憶中的人兒會不會也……
卿兒，玫兒，玫兒，卿兒……
他的頭腦很痛很痛，明明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兒，卻每時每刻在他的腦海裏重疊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慕容軒接過上官淺予手中的藥湯，一飲而盡，將碗放下的同時，便開了口，“小丫頭，柳玫呢？”
上官淺予身子站得挺直，凝眸看著臉色依然發白的慕容軒，嘴角微微揚起，眸裏的落寞傷神一閃而過，更多的是對過去的懷念。
從前，她也有見過四哥受傷的模樣，可是，無論怎麼樣，長姐都會陪伴在身側，可是，這一次……
“四哥，柳千金有事，出了軍營，等下就會回來。”
她不能將長姐已經去了月鼓彎的消息告知四哥，否則四哥會瘋掉！的。
慕容軒的黑眸一定，瞬間從朦朧到清亮了，他的臉上是一片沉寂，“小丫頭，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上官淺予繼續笑著，像當年那個笑得天真的小女孩，有些繃不住了，“四哥，你在說什麼呢？”
慕容軒看著上官淺予不太正常的臉色，似乎已經猜到了，掙紮著就要起來，“來人，給本王穿衣，本王要……”
“四哥！”
上官淺予開口打斷了，“你不可以動，你才剛醒！”
“軒轅柒，你退下！”
慕容軒抬著黑眸，看著上官淺予要阻攔，直接連名帶姓地叫著她的名字。
上官淺予小臉微沉，“你還知道我姓軒轅，四哥……你是不是忘了長姐？”
慕容軒伸手去拿衣服的動作瞬間就定住了，回過頭，看著上官淺予，有那麼幾秒的恍惚。
許久，他輕聲地開口，“小丫頭，本王不該凶你。”
上官淺予已經站得直挺挺的，不搭話。
慕容軒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淺予，伸手繼續拿衣服，就是要起來。
“對不起……本王是瘋了，所以才會瘋狂地愛著玫兒……”
上官淺予用力地咬著下唇，依舊不接話，衣袍下的手緊緊地攥緊，身子都顫了……
四哥，你不用道歉，因為你愛的一直都是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