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尚府設家宴(1 / 3)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了,山腳下的桃花杏花都落了,也是到了尚府三娘慶賀壽辰的日子了。

這段時間裏,影兒的傷口慢慢愈合了,除了衣衫遮掩下觸目驚心的傷痕,一切都一如往常。

此時,沈老爺,落塵公子都已回府。

尚未邀沈宅舉家前來,那日,沈纖染雲光巧額,鬢撐金鳳絲綢及等高檔之物,色彩淡雅恬靜,腰間佩戴一圓環玉佩,微壓裙幅,度步間恰好不至會隨風飄舞影響美觀。彎頭短靴小巧玲瓏。足履繡花。

精美的印花羅百褶裙,既透明又輕薄,除裙腰和帶子以外,全部是印金小團花紋。

沒有意外,大小姐此次帶影兒在身側。隻是三人始終坐在轎中,掀簾時也隻看得家大小姐的麵容。

今日是三娘壽辰,依她的意思,女眷在今日享有殊榮,可直接坐著轎子走入府邸深處。

那日,尚未也是一身曲領大袖,腰間束革帶,很是出眾俊逸。

席宴開始。

屏風後的影兒稍稍有些不安,因為她身上除卻衣衫長褲,外加了兩套衣裙,在這時節,卻是汗不敢淌,怕髒了沈纖染昂貴衣料。

她一向粗布素衣,今日這樣穿著極不自然。

沈纖染自打影兒的鞭傷好個七八,因為想要為尚府三娘獻曲作賀,又擔心長時間練琴手指變得短粗,公子看到會不喜歡,便全部交由影兒替代。

大小姐假借影兒展示才藝顯然不是第一次了,既然她不能說服小姐,隻能聽從,無奈替之。

問及曲目,因何事宴請?

小姐蹙眉,萍兒唾之,“沒大沒小,憑事都任你問的?

“隻有問喜問哀,方好應對,不是嗎?”影兒緩緩問話。

“嗯,是壽辰喜宴。”

沈纖染瞄了她一眼,“好好練,別讓我出醜”。

她一心想著在尚老爺及幾位夫人麵前出出頭,表現出眾,好有機會被人相中,那麼嫁入尚府便指日可待,最起碼爹娘臉上也有光啊。

這影兒傷勢初愈,不能久坐,但大小姐對她一關就是七日。為使琴技境界最佳,不但飲食限製,連入廁時間都有人督促,好在影兒對此習以為常,沒有多少怨言。

古琴,是最適合名閨女兒家的,比琵琶類要正統一些,故一般富家女子多授之琴技。當然也是最平庸難出彩的,如同女紅,閨中女子自幼學習,名師指導,個個皆出類撥粹,如同集市的花樣飾物,琳琅滿目,每個都表演琴弓,還不得挑花了眼。

屏風遮擋下,兩個身著一模一樣彩裙的女子,一個靜坐,一個側立。

纖指輕點,撥動七弦,低沉的音質輕瀉而出,眾人沉浸在樂調的幽靜古樸,屏聲靜氣。

自屏風後麵飄來的天外之音,攝人心魄般忽急忽緩,急若繁星不亂,緩如流水不絕。

一曲終了,在坐皆是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啊。

三娘甚是喜愛,問及曲目。

尚老爺點頭捋胡須,是《廣陵散》中的一段,傳世久遠的名曲,一般人彈奏難成完美。

眾人甚是詫異,一般人尚且不知,卻不期然一介閨中女子竟譜得如此嫻熟,皆對沈家老爺另眼相待,拍手稱讚。

尚未聞曲倒是另有一番所悟。

關於此曲有一段傳說。是魏晉時代的一位故人。

書上記載,一位叫嵇康的樂者,彈得一首好琴,尤其善於演奏《廣陵散》,生前倍受世人關注。

因對教條禮法不以為然,對爾虞我詐的仕途深惡痛絕,淡薄名利,隱於市井,以身明誌。

不幸的是,他的絕世才華招人妒忌,被加以罪名牽連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