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尚未與妻子莫久久分別,上京考取功名。
兩人往常終日相伴,未曾分開,這次一下子要離開數日,頗為戀戀不舍。
倒能體會多情才子柳三變的心境;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久久淡笑,“相公路上須得多多溫習,莫作他想,早日高中,歸來闔家團聚。”
於是,在尚未的要求下,老爺夫人頷首站定,久久送行十裏,尚未便退回五裏。
眼看天色愈晚,久久惱怒,抽身轉去。
扶了兩位夫人作轎,卻在抬轎轉彎時禁不住掀簾凝視。
無語凝噎,情不自勝……
進京數日,尚未自然寄住京都姑媽家裏,一安頓下來便閉屏念書,謹記夫人陪讀之言,日日溫故知新。
不日,參加科舉考試,倒不慌張,稍待數日,榜上有名。
皇帝麵見前六甲,親自閱覽了尚未等人的文章,前五人不是誇其有經天緯地之才,氣吞山河之誌,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宵古今博學超凡脫俗。
大臣們也個個點頭附言,對今朝的科舉考試結果讚不絕口。
無非是作文章者鋒芒出眾,辭采華美,大筆如椽。再來就是文筆極佳,才高八鬥,論點一針見血,義正詞嚴,具有遠見卓識眼光,鴻沽之誌。
細細將幾人盤問一番,個個更是對答如流,出口皆能成章。
待閱覽尚未卷宗,聖上肅穆沉思半響。
再抬眸,連連頷首。
索性放了其他卷宗在側,直誇尚未,“其文采飛揚,才華出眾,文章那叫一個風神超絕,妙趣橫生,字裏行間,如行雲流水,隻能用妙筆生花,才思敏捷,不可或許,萬裏挑一來形容。”
忙傳閱於眾卿賞閱。
不一時,有人拍手稱讚,“此乃絕佳文章,丹青妙筆,字字珠玉呀!”
“嗯,確實言簡意賅,乍然一看,完美無缺。”
不過仍有一些大臣頗有微詞,認為尚未所作的文筆悠遠超脫,但意境稍欠鴻鵠之誌。
朝庭要的是仕,尚未文中雖有為民謀求太平盛世之觀點,但沒有升官加爵,為國家郊勞之衷心夙願。
是此,其隻能排在六甲末名,更休提前三甲。
皇帝默然不語。
退朝之後,獨留尚未在身側。
問及尚未,言談之中,倒無意外的意趣相投。
皇帝不解其推脫官爵之位,隻願留守原藉,待家父終老,任蘇州城知府大小官員皆可。
經尚未一番解說,不禁大為感歎。
聞得尚知府一心為民,日夜操勞,積勞成疾,其子為替父分憂,安於府中當差。
皇帝念其心孝,又心係百姓,遂欲賜婚於尚家。
尚未恐慌,瞬時變了臉色,表明家中已娶得賢良妻子,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聽聞,遂改為賜其美人,隨同尚未作妾,帶回尚府。
尚未更是心生不安,聲明自己家法嚴明,非尚老不知變通,實乃糟糠之妻恩情深遠,知書達禮。
“既然感情甚篤,又明白事理,你這妻自然會扣頭懇領聖恩。尚進士再三推諉,難道是對聖上恩澤有異不成?”聖上頗為惱怒,作勢發火。
尚未無奈,隻得將愛妻久久性情細細道來,並誇其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是女中奇才,此生可遇不可求矣,即便賜她十名美人,也換不得嬌妻半分愛戀之意。
懇請聖上成全,我倆愛情淒美,不願再受波折。若然生變,恐難兩全。
聖上怒火難消,將尚未扣留在京都數日。
不日,蘇州城傳入音訊,是京都尚府親戚捎來的信。隻說尚府公子高中進士,皇上器重,賜予美人,擇日就要趕回蘇州城成親。
卻說傳言傳至內閣,久久一通怒火,她被關在這尚府一年之久,終日出不得府門,早憋壞了腦神經,直直的衝至大堂,卻不見老爺夫人,更不曾看到什麼京都傳來的書信。
挺身抬腿,度出門外,將自己鎖在小院內,苦練數日,揚言要將納小妾之人扼在掌下,一通好揍。
“尚宥卿,我倒要親自問問,是誰——要納小妾?”一襲翠衣咬牙切齒,因為嬌美的氣質,反惹人垂憐。
給讀者的話:
無語凝噎,情不自勝。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