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裏,顧明淵忙忙碌碌,請來了美國著名的內科大夫, 還給安排了VIP病房。
5點20,他準時到醫院,一手擰著小籠包,一手抱著百合花。
“你怎麼老買百合花?”夏初見他悉心的將花插到花瓶裏,百般不解。
“這是你愛吃的包子。”他把包子放到她麵前,抬眼掃了眼盎然的花朵,“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
一個大男人,這麼迷信真的好嗎?
難得,他竟然知道她的喜好,她以為他不知道的。
“大學的時候,你不是總要灌湯包吃?”他坐在她身邊,想起大學時代的往事來,印象最深刻的或許就是這件事了。
夏初啃包子的動作微微滯帶,他們同一所大學,還有任露。
不過,那時候,她隻能遠遠的看著他並沒有交集。
“不吃了。”食不知味如同嚼蠟,她將餐盒擱在一旁,往事又給她添堵。
顧明淵大學時代追隨的一直是任露,要不是顧家瀕臨破產,她挺身而出,將父母大半輩子的積蓄交給了顧家,他們根本不會結婚。
當時,顧家股市跳水,欠了一屁股債。夏家的錢雖不多,但也算是雪中送炭。
顧爺爺握著她手說:小初,但凡顧家起死回生,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你是我顧家的孫媳婦!
顧家東山再起前,任露傍了個老頭,出國逍遙,她陪著顧家熬過了最難的日子,卻度過了三年寡婦生活。
“老婆,我掌嘴! ”顧明淵自知說了不該說的,抬起手來就要言出必行。
“嘿喲,真是不要臉,婚都離了一年了,還老婆前老婆後的! ”易州成擰著營養品進門正巧是見到這一幕,陰陽怪氣的譏笑著。
顧明淵臉色一寒,“你來幹嘛?”
“你能來我怎麼不能來了! ”
兩人都是火藥桶,三言兩語就爆炸。
這段時間,這病房裏沒少大打出手,夏初起初還會勸阻,到現在也懶得管了。
“你們別吵到別人,別打垮了醫院,該捅刀子捅刀子,ICU離得近,命好的話能搶救回來。”落下這麼一句,她出了門。
醫院樓下的青草複蘇,柳枝萌出新芽來, 寒冬過後,景致清新怡人。
塵軒已經在顧家住了一段時間,她會抽空去看,每次去,那小家夥還纏著顧母抱。
免不了提一些複婚的要求,夏初會含糊過去,顧父出院那天,她便領著孩子回了家。
“記得回來看奶奶。”
“看祖父。”
“還有我。”
三人佇立門口,手都揮得酸了也舍不得放下。
夏初忍俊不禁又起惻隱,顧家對孩子的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
夜深,哄著塵軒入睡,她摸進了被窩裏。
夏父夏母說要調理身體,去了病療中心,萬籟俱寂,她很快如睡。
驀然耳聞開門聲,她驚醒來,往門口看去,正見步履蹣跚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你怎麼會有我們家的鑰匙?”
夏初隻覺得莫名其妙,顧明淵傻癡癡的笑著,晃了晃手裏的鑰匙環,“爸媽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嗝。”
爸媽這是被他感動了?
夏初皺著眉頭,手在鼻尖扇了扇,還是驅散不去濃烈的酒氣。
“老婆,簽合同就喝酒,好煩人。”他撲上去,躺在了她身邊,長臂繞過她的腰,抱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他們灌得我都快吐了。”
“走開。”
夏初試圖推開他,他卻往她身上又蹭了蹭,“老婆,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到底是喝了多少?
夏初,忍不下心,“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掀開被子,顧明淵嘟囔著賴皮,“不要,我就想抱著你,老婆……”
“十分鍾。”夏初拿出手機,屏幕的光過於亮,她眯著眼看清時間,已經是11點。
“嗯,十分鍾。”顧明淵喃喃囈語,指尖熟稔的穿過她的睡衣紐扣,觸及到柔軟的皮膚。
“你幹嘛?! ”
夏初驚呼,他大手已經蓋住了她胸口,揉捏著,語氣模糊,“不是讓我抱十分鍾。”
“可我沒讓你毛手毛腳! ”
夏初拍開他手,就在這時,他翻了個身直接壓她身上,深沉的眼眸迷醉的映著她的驚慌,“這樣抱著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