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運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夏清荷。
“這人呀，就是不能有錢，不論是你還是我，一旦有了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話好象是說給我聽的。我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誰，又怎麼會接到你的電話就屁顛顛地跑來呢？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說這種傷人心的話。”
“你真的想來會我這個老頭子嗎？別以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大概是覺得我還有些用處，如果不是這樣，我就是用八抬大轎去抬你，你也不會來的。這年頭呀，人心不古呀。”
清荷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的飲料。
“什麼人心不古？你說我夏清荷還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麼？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這就叫各取所需要吧。這就是交易，公平合理。”
“說的好，我就喜歡你這樣識事明理的，坦誠相待，快言快語。可是我一天天的老了，你還是這樣的年輕，也許會有一天我要不動你了，那麼這個交易是不是就結束了。”
“就你，我看十年之類恐怕還不會斷了這個念頭。”
“嗬嗬，你大概早就盼著我老了，盼著我死了，你就解脫了。現在我也不常往國內跑了，也跑不動了，對你的情況，我是知之甚少。”
“你不會是怕我在那邊又沾上了什麼人吧？你覺得還會有人要我嗎？”
“當然有，就憑著你的財富，隻怕想與你上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你真無聊，即便我沒有這樣的財富，想與我上床的也是數不過來的。你應該知足了，我的青春、我的純潔都給了你。一個女人最珍貴的就隻有這些了。”
“嗬嗬，這個我不否認，所以我才對你這樣的好，不過我得提醒你，在我還沒有說你可以自由的時候，你最好收斂一點，別讓我發現什麼異樣來。”
“聽你這話，你是在威脅我了。”
“你看，你現在對我說話都這樣的衝了，你的脾氣也見長，所以我說，人是容易變的。”
“你這次找我來，不是專程為了提醒我一些什麼吧？”
“那倒不是，隻是最近良心上一直有點過意不去，又不能對身邊的人說起，心裏煩躁，還做了幾個可怕的夢，夢見那人來找我算帳了，他對我說，風兄呀，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可真不錯呀。唉，隻能找你來聊聊。”
“你我還能談得上良心嗎？做惡太多的人再說‘良心’這兩個字，怕會被人笑話吧。”
“不管你怎麼說，我現在想起老朋友柳雲飛，心裏真是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與他為敵，後來造成他跳樓自殺。當時並沒有想得太多，一心隻想讓你開心。現在柳雲飛的清遠集團已經屬於你了，你是得到你想要的，惡是我來做的，可是我卻一直於心不安。想當年我與柳雲飛並肩攜手，所向披靡。我們兩個公司一南一北，遙相呼應，那場麵讓我現在想起來還激動不已。隻是，我這人最終還是背叛了朋友，為了女人插朋友兩刀。沒有想到，雲飛兄居然想不開，怎麼會選擇跳樓呢？他的男人的尊嚴很讓我佩服。隻是他臨死也想不到是我在暗中幫著你。”
“你說起來沒完沒了，你不如在自己的腦袋上貼上‘我是劊子手’算了。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也是生存的法則。你何苦這樣耿耿於懷呢。”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有想到你們這一代人比我們還強呀，算你比我狠。”
“你怕了嗎？”
“嗬嗬嗬，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