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在青鸞暖閣度過的美好繾綣時光,在媚兒腦海中輪番浮現,她閉上眼眸,沉淪在記憶深處那份短暫的旖旎風光中。
“你......你想幹什麼?”
白發老婦走上前,奇怪地瞪著媚兒,嚷道:“這裏麵的物事都是帝尊的,你千萬不要亂動!否則,等會帝尊回來看到,你下場堪憂哪!”
媚兒猛然一醒,張開眼眸,睥睨了那個老婦一眼,輕聲道:“我的衣裙沾上了奶漬,我......我想借用一套衣裙更換而起。”
白發老婦攔住媚兒,道:“這裏麵的衣服你動不得......這樣吧,要不待會你到淩雲閣尋宮女,讓她們給你一套更換。”
媚兒搖頭,她輕輕一撥,將那老婦人推開,隨手拿起一套淡青色的裙裾。也懶得理會白發老婦那吃驚的眼神,走到屏風後將身上那套印有奶漬的衣裙換了。
裝束妥當,媚兒走出屏風,發現那個白發老婦依舊是腿腳打顫地木立在當地。
媚兒淡淡道:“你很怕麼?你在怕什麼?”
白發老婦牙齒打顫道:“我......不是,不是,哦,這位姑娘,你穿這衣裙正合適,好看極了,”
媚兒眸光一黯,低聲道:“是麼?”
她走上青玉平台,俯身又仔細地端詳了孩子一會,孩子已經睡沉了,她在搖籃旁靜默了片刻,返身掠到老婦人身旁。
白發老婦滿臉惶恐地後退一步,媚兒皺著眉打量著她,道:“你是負責照看孩子的老媽媽?”
白發老婦馬上搖頭:“不,不,我不是。”
媚兒頗感意外,手指搖籃道:“那這孩子由何人照料?既為太子,為何身邊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也沒有?明......帝尊呢?帝尊不在宮闕內嗎?”
白發老婦臉上的神情更加惶恐,她咽了咽幹涸的喉嚨,隻是搖頭不說話。
兩人沉默地對望著,老婦人大著膽子打量起媚兒來,這從天而降的女子長得真美麗,讓人看著心裏就覺得歡喜,隻是臉色太過蒼白了,好像大病一場尚未痊愈的樣子,她狐疑問道:“這位姑娘,你究竟是何人?莫非你是小太子的母親?”
媚兒隻覺心口一堵,小太子的母親?我不是。
她緩緩搖了搖頭,她心內同樣充滿疑竇,為何宮闕內的下人連小太子的母親都不認得?這不合情理!
白發老婦盯著媚兒的前 胸,啞聲道:“你不是小太子的母親,方才為何給他喂奶?”
媚兒以手撫額,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做,我當時什麼都沒想,隻是想著這個可憐的孩子,那一切全是自然而然的所為。
她輕輕觸摸前 胸,方才的充盈感覺已是消失,可當孩子在胸前磨蹭時,那裏確實是波濤洶湧著。
“ 我不是.....隻是看著孩子哭得可憐,一時情難自禁,孩子的娘親呢?為何不在孩子身邊?”
白發老婦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道:“我不知道太子的娘親在哪裏,是真的不知道,嗯,帝尊自然是知道,可帝尊一直都沒有說起過。”
媚兒叱道:“胡說,太子看似出生不久,她的娘親理應正在宮中調養月子中,你怎能不知道她身處何方?帝尊呢?帝尊在哪裏?他把孩子獨個放在青玉平台上便不顧而去,這又是為了何般?”
白發老婦忙到:“老身說的都是大實話,太子出生後一直由帝尊親自照看著,今天是帝尊和我的玉兒成親的好日子,我奉命暫時在這裏照看一會,待會帝尊和玉兒禮成後歸來,小太子便交回給帝尊照拂。”
媚兒沉默了好一會才明白了這位老婆婆話中的意思,帝尊和玉兒禮成後歸來.....禮成?
莫非今天是明琛成親的好日子麼?這麼湊巧......她麻木地站立著,心似喜似悲,似有萬千思緒如柳絮般在眼前飄過。
良久,她忽而自嘲一笑,我心中不正是念掛著明琛是否安好麼?如今看來,他......很好,一切都很好,嬌妻愛兒,他全擁有了。
“玉兒就是小太子的娘親?今天是他爹娘成親的好日子?”
白發老婦臉色黯然,搖頭道:“玉兒沒這福氣,小太子的生母另有他人。”
媚兒臉色一變,這孩子既然被尊稱為小太子,那必然是冥皇的親兒,她的娘親卻並非今日冥皇納娶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