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濘沒想到維希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來醫院看病的,而是來…察案的,與他隨行的助手手裏的記錄冊可以證明這點。
“警政部似乎已經終止了你們察案的權利。”汀濘直白的說著。
維希警長撓了撓他那本就不算整齊的頭,冷冷的笑了笑,指著汀濘受傷的胳膊說道:“特調部的調查官也會受傷?…這個世界上看來沒有什麼是不會發生的。”
汀濘瞄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轉而望向維希,她並不喜歡開玩笑,也不善於此,“工作中的小擦傷,這很正常。”
維希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助手說道:“這很正常。……那麼我們來探視一下某位病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是吧,伊安。”
“啊?……哦,是啊,很正常很正常。”助手伊安附和著點了點頭。
戰矍聽著他們的對話,saber的聽覺,視覺都強過一般的人類,這是他們體內鮮血帶來的特殊能力。然而在瞬間,戰矍的神精繃緊了,有某些熟悉的感覺接近了,帶著血的腥味和玫瑰的芬芳……
戰矍走出了轉角,站在長廊中間,眼前的人來人往在他眼中完全是被忽略的重影,他的眼睛在尋找著那個帶著恐慌而來的身影。周遭的人對他的行為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汀濘和維希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然而戰矍卻全然不理會,因為那個將會出現的人帶來的會是可怕的後果,對這裏的任何人都是……
汀濘轉身走向了站在長廊中央的男人,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有必要知道他是誰。
“先生,對不起,打撓你……”
汀濘的話還沒有說完,戰矍便一把推開了她,汀濘重得的撞在了病房的大門上,花瓶猝然掉落,雜亂的尖叫聲猛然而來。
汀濘轉眼看向推開自己的男人,隻見他手中的血色長刀抵著一隻黑色爪子,本來自己站著的地方,被一隻從天花板上落下的血獸踩著,另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花板的窟窿裏輕輕的跳了下來,挺拔而高大的身影站在血獸身後,血色的雙瞳凝視著抵擋著血獸利爪的男人。
走廊裏的人們四散奔逃著,尖叫聲不覺於耳,血獸卻因這樣的聲音顯得興奮了起來,利爪扣緊了戰矍手中的刀,將他舉到了半空中重重的丟了出去,嚎叫著張開了滿布獠牙的大嘴,一把抓住了一個正在逃命的護士小姐,在凝視了已經因驚恐而驚聲尖叫不止的護士小姐片刻之後,將她送入了口中……護士的尖叫聲消失了,半截身體成為了血獸的食物,殘屑和鮮血從血獸的嘴角落下來,一時間醫院的長廊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維希和伊安幾乎驚呆了,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那隻全身黑色,皮膚油亮的“巨大蝙蝠人”,伊安的胃裏在翻滾,看著那令人發止的血腥場,他幾乎要吐出來了。
戰矍從自己身體撞在牆上掉落下來的碎石上爬了起來,眼中的血色蔓延著……
汀濘驚愕的看著他的變化,和子都一樣的雙眼,血紅的雙瞳。
聽到外麵的喊叫聲,樂淙和穌茚一起從房裏跑了出來,拉開門的瞬間,血腥味撲鼻而來,兩人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驚呆了,噩夢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手中的血不斷滴落,沉澱,凝結,一柄血色的長刀驀然的握在戰矍的手中,汀濘站起身的瞬間,一抹血色的光影從她眼前掠過,血獸在痛苦的吼叫中倒地,喉嚨被血刀刺穿。
戰矍與黑衣的男人對峙著,這種感覺戰矍很清,他是同類,他給自己的感覺甚至比彌更清晰。血色的長矛在他手中凝結而成,戰矍看著他,他那雙被血色染紅的眼睛裏透出的堅定,讓戰矍覺得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跟我回去。”英就的長矛指向了戰矍的咽喉,冷厲的感覺充斥在四周。
“放下武器!”大聲的呼喝從他身後傳來,維希向他舉起了槍。
英就根本去理會維希的命令,在他的意識裏除了他的master之外,所有人的話都不必理會,就連李的吩咐,也隻是因為他的master說要他服從,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