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投射的影子越來越長,太陽緩慢沉向西方。眼看著時辰越來越晚,兩人再回不去,被家裏人發現的幾率也就越來越大。邱青禹隻急得眼睛亂瞅,巴望著從哪能看到個大門,小門也好,能進去就好的地方。
他瞅來瞅去眼珠子轉到了到白毛身上,想到架在自家院子的木梯,激動的滿臉興奮,“宛姐姐,有法子了,有法子了!”
蘇宛終於傷感結束,回歸現實,正掏出手帕擦著眼淚,淚眼婆娑的問:“什麼法子?”
邱青禹激動的滿臉通紅,卻把法子憋著不說,隻囑咐道:“宛姐姐,你在後門等著,很快就能開了,別亂跑啊。”
他一溜煙跑到邱宅的牆根處,又回過頭來囑咐一句,“就在那兒等我。”說著,人就不見了。
一刻鍾不到,蘇宛就聽到小門那邊傳來了開鎖聲,嚇的揪著手帕躲到了一邊。
不一會兒,邱青禹就從小門裏探出個腦袋,悄聲喚著:“宛姐姐,你在哪?”
蘇宛慢慢走了出來,特意四處看看,從邱宅的小門邁了進去,邱青禹跟在後邊向外邊探探頭,飛快的鎖了門。
回到房間裏,兩人終於舒口氣,相視一笑。這次外出探險,成了兩個小家夥共同的秘密,構成他們童年回憶的一環。
蘇宛在屏風後換好了自己的衣裳,正對著西舶鏡子打理頭發,就聽到門外邊有人在和邱青禹說話,吵吵鬧鬧的。
她梳著秀發,對著鏡子眨巴大眼睛,輕聲細語的問著邱青禹,“阿禹,怎麼了?”
邱青禹正雙手張開攔著青桃,麵上已經有了些惱色,“我說了,宛姐姐正在梳妝,不許進去。”
青桃恨的跺了跺腳,眼珠一轉,對著房門罵道:“當自個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梳妝跑到別人個家裏梳去了。也不知個羞!”
她說的又快又急,邱青禹沒來的及攔住她的話頭。
邱青禹氣的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去給她一拳,臉蛋氣的通紅:“你胡說些個什麼,給我走,再不走我就打你了。”他已經氣的滿臉通紅了,眼睛睜的圓溜溜的瞪著她。
青桃是陳氏半年前買回來的丫鬟,比邱青禹大上兩歲,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唇,稱不上多麼嫵媚的模樣但也是有幾分清秀的。
陳氏當初買她回來就是有調教她幾年讓邱青禹收了房的意思。
邱器這幾年鏢走的勤,又沒遇到什麼十分難對付的土匪,家底慢慢的厚實起來。
剛搬來的那段時間,陳氏看蘇宛無父無母的,對她有幾分可憐和憐惜,三天兩頭的帶著邱青禹去他們家串門,兩個小家夥處的也好,倒像是對親姐弟。邱青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給蘇宛留一份,陳氏也隻說兩小人情厚,倒不阻攔,那時是存了讓蘇宛做兒媳婦的意思的。陳嬤嬤雖然看不上陳氏,但是表麵功夫做的不錯。兩家相處的倒是不錯,逢年過節都是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