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了後來,蘇宛的大哥蘇楓武藝越發精湛,已經能獨自帶人走鏢了,在龍虎鏢局的威望竟壓過了邱器。馮大名下的幾個鋪子也在兄弟倆的背後精心經營下越發的紅火。
那些背後的事陳氏是不知道的,她眼裏看到就是剛搬來時跟他們邱家生活水平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他們的蘇家這幾年過的是越發紅火,又是買丫鬟又是買下人的,而且自家老爺竟然對他們有些殷勤。
蘇楓是跟邱器在同一鏢局的,陳氏就覺得是那蘇楓沾了自家老爺的光,那些賺來的銀子本該屬於自家老爺的。
這些念頭一起,就把往日交往的那些情分都慢慢磨淡了,陳氏與蘇宅的走動就越發少了。不過兩個小家夥沒有受多大影響。
隻是後來,蘇宛慢慢的長開,通身的氣度是陳氏根本比不了的,邱青禹又最聽她的話。
陳氏覺得蘇宛無父無母,就應該唯唯諾諾,小心謹慎的模樣,可她卻什麼時候都擺出那千金大小姐的架勢,天天指使自己兒子做著做那的,她越想越多,越發覺得不能讓蘇宛進門,怕自家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她平日裏的言行舉止上就開始怠慢了蘇宛,可是籌劃著邱青禹與她斷了往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蘇宛的二哥在去年過了鄉試成了舉人,明年春就要參加會試的,陳氏一邊期望自家兒子能與蘇子鈺走的近些,日後蘇子鈺當了官什麼的也好提攜他一把,一邊又暗恨自家的好運氣全被蘇家占光了,巴望著邱青禹離得蘇宛遠遠的。
那青桃被買回來之後本是安分守己的,服侍陳氏十分盡心,嘴又甜,後來又慢慢猜出了陳氏想要把她配給少爺的意思,就每日裏花言巧語的哄著陳氏,說著蘇宛的壞話。每每有事沒事都掐細了自己的腰,搽脂抹粉的往邱青禹身邊湊。
但邱青禹還是個孩子心性,哪曉得什麼男女之事,又跟蘇宛最為親近,就連習性都有些相似了。
因為蘇宛最討厭身邊的丫鬟搽脂抹粉,連帶著他也不待見天天抹著厚厚妝底的青桃,隻覺得那畫了紅的嘴是血盆大口,那塗了粉的臉如吊死鬼,避之不及。
青桃不知多少次恨得想要碎了銀牙,卻不惱邱青禹,隻把蘇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蘇宛很少到邱家來,邱青禹去蘇府又從來都不帶著她,青桃想要泄恨卻是連人影都見不到的。
今兒個跟著陳氏串門,回來就聽到那燒火的婆子說蘇家的小姐下午過來玩的,趁著陳氏換衣服就想要去找蘇宛的晦氣的。
哪想到那蘇宛竟在房裏梳妝,也不知道這兩人孤男寡女的一下午都做了些什麼!青桃恨不得進去抓花了蘇家小姐的那張狐狸臉,隻是自家少爺卻又在那房門口給她守著門!
青桃沒法子,又怕自家少爺氣急了真的動手打她,恨得朝著那閉著的門瞪了幾眼,跺著腳,嘴裏嚷著“真是個不知羞的!”朝著陳氏房間跑去,就要說蘇宛的壞話給陳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