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曲一場歎(1 / 2)

“時洛?”

蘇宛心中一顫,說不清的緊張道不出的道不出的嬌羞,他還是來了,本以為他不會來了的,他很少會遲來,可是最終還是來了,自己要不要和他說話,說什麼好呢?還有上次的事,是對自己的承諾還是詢問......

趙杬飛在一旁察覺到了蘇宛的走神,她現在的這副神情好奇怪,到底是哭還是笑?他順著蘇宛的目光看過去,時公子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啊,難道,難道是她猜出自己想要說的話,不好意思了嗎?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是自己唐突了,擇個日子告訴母親才對,不行,萬一她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呢,貿然上門會不會太唐突,應該和子鈺兄先通氣,要怎麼開口呢,還是拜托......

“杬飛兄,杬飛兄......”

“啊,怎麼了?”陽光的少年臉龐上看起來十分迷茫,嘴角還殘留幾分十分可以的微笑,喚他的紫衣男子看見他的這副模樣有些恍惚,但沒有多想,指指他手裏的酒壺,“這壺酒我可以端走了嗎?”

“啊?......哦,你端去吧。”趙杬飛十分大方的把酒遞給他。

周圍不遠不近圍著的公子見有人開了頭也皆上前來取酒。本來親自來端取酒壺這類小事諸公子是能推就推,但今日的酒不同,且不說酒香難得的香醇,單單是那釋酒的黃金牡丹花瓣就足夠諸公子主動上前了。

“宛,蘇皖兄,這酒夠大家喝嗎?”人人都來取酒,趙杬飛有點擔心。

蘇宛愣了幾秒,飛快往時洛方向瞟一眼,人已經不在了,“飲酒隻是為了助興,難不成個個還想喝的大醉。”心裏不禁有些失落,說出的話也有些衝。

“我本來還指望皖兄多分我點薄酒,不過現在是不敢開口了。”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可不就是時洛嘛。蘇宛臉上飛抹一縷霞紅,低著頭不敢抬起。聽到時洛調侃的話,她的心裏又是欣喜又是失落。

相思相見知何日? 此時此刻難為情。到底,那天的那個吻他是真的當真的,還是隻是一場調戲?如果是當真,為什麼這幾日他都沒有聯係自己,仔細想來,除了知道他的姓名和他是京城人氏,他的住址,他的家族,他的任何一切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曉。可是如果隻是一場調戲,時洛的性子從來都不是放蕩紈絝的公子哥啊。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蘇宛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委屈,既然口口聲聲說心悅自己,又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這般想著,大眼睛裏水汪汪的一片。

見蘇宛不搭理自己,又瞧見與她行為十分親近的趙杬飛,時洛的眼眸的顏色漸漸變深,又飛快的斂住,他不再說話也不離去,就溫溫吞吞的站在蘇宛麵前。

一直站在小亭不遠處冷眼看的蘇子鈺自然也看見了他們,走過來把蘇宛的手一拉,“要喝酒讓他們自己裝就是,你是東道主,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為難,知道麼,為難他們。其餘的事考慮那麼多做什麼,走,跟表哥過去。”

那表情要多和煦春風就有多麼和煦春風,可是這句話傳到眾人的耳朵裏就有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蘇子鈺這個千年的玉麵狐狸,你一個人毒舌還不夠嗎,不要教壞我們的蘇皖表弟!這是與他相識的所有人的心聲。

而那些不相熟的人心裏卻在嗤笑他放大話,一個看起來十分弱小的兒郎竟然還鼓勵他為難所有人,在座的哪個不是有大大小小的功名在身,最不濟也是個舉人,反倒是那個蘇皖沒人知道底細,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些接受了蘇宛美酒好意而並不了解她的文人不免就露出些擔憂的神色,怕他待會受辱。

蘇宛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這讓一直關注她的秦述心裏不禁嗤笑一聲,現在就膽怯了,待會看你怎麼出醜!這般想著,又連連喝了幾口美酒,不過虛年華這個名稱倒是挺適合這美酒的,黃金牡丹啊,怎麼舍得用來釋酒呢。

蘇子鈺愛看戲,並且是個從來不愛管閑事的主,但是隻要關於他的寶貝妹妹的,不論大小從來都不是閑事。不過,在他的世界裏,隻要沒有失去理智,行動永遠比爭論更能解決事情,也更能散發怒氣。比如,邱宅的青桃。哼,待會就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不過,妹妹今天的確有點不對勁,他關切的用神色詢問她,見她輕輕搖頭倒是沒有開口追問,但是心裏不免又多了一個疑惑。

八角亭前,陽光旭旭,流水潺潺,良辰美景,不可多得。各個公子半跪在錦蒲上兩個人共用一個案桌,但也有那瀟灑豪邁的,直接雙腿或屈或伸,愜意而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