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就是。不管是七公子,還是蘇宛,其實都不懂法度。”蘇宛並沒有上前去扶他,風過菩提,不是風動,而是心動。
“我知道,你自然會答應。但我希望七公子你答應的,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無妄。他隻要經過這一……”法度的神色與往日並沒有不同,依舊不悲不喜的模樣。
蘇宛打斷了他的話,“法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佛家之人最講因果,無妄他既然選擇做和尚,他就要自己走下去,他與佛自有他們的因果,你怎麼能讓我去插手。壞了的不止是他的因果,還有你的。”
法度哂笑,“你說的我知道。既然七公子答應了,那麼不管什麼時候,都請七公子不要忘記。”
“自然,不過前提是,他不會觸犯到我的原則和底線。”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萬般的無奈。
蘇宛回想到完這些,看著微微晃動的車簾,輕輕歎口氣。“無妄,我們談談。”
“談什麼?”無妄對所有人都是無悲無喜,唯獨對蘇宛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是討厭,也是潛意識裏的信服。
蘇宛想了想,問道;“法度怎麼和你說,讓你跟著我。”
“護在蘇施主身邊,護蘇施主周全。”
護我周全,法度,天下人那麼多,為什麼你就偏偏選定我。
蘇宛摩挲手裏的那塊令牌,忍不住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她的前世今生,是不是都與外邊的那個無妄有關?
手中的令牌,發出無聲的召喚,晦暗的花紋如網絲般包裹住她的思緒。
時間緩慢的流失。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馬車必須要檢查!”
“夠了!”
......
“阿宛,阿宛?”蘇子鈺喚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答,直接掀開車簾的一角探頭進去。
蘇宛正兩眼放空,怔怔的流淚。
“阿宛,看看二哥,告訴二哥你怎麼了?”蘇子鈺焦急的望著蘇宛。
仿若整個人被電擊了一下,蘇宛整個思緒都清醒了過來。“二哥,怎麼了?”她有點迷惘的看著滿臉焦急的蘇子鈺。伸手觸碰了下臉龐,摸到冰涼的液體,“我,哭了?”
“你不知道?”見蘇宛搖搖頭,蘇子鈺狐疑的在馬車內打量幾下,“你先把麵紗戴上,這事我們待會再說。”
蘇宛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把那塊令牌小心的用手帕包好塞入袖中。
被蘇子鈺攙扶著下了馬車,蘇宛瞧見馬車旁立著的正是剛剛通過車簾的那個男子,白鴻卿對他微微頷首,“蘇姑娘。”
“官差要檢查馬車,怎麼說都沒用。那個是白鴻卿,是位少將軍。記不記得十幾天前大哥還有風尊喝醉酒的事?”蘇宛“嗯”了一聲,蘇子鈺笑道:“他們兩個喝完酒跑出去找人打架了。”
“難懂是跟他打的?”
“沒錯,兩人打夠了癮就跑了。酒醒了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剛剛白少將軍在前邊認出了大哥。”
“倒也真是奇緣一份。”蘇宛輕輕的笑道。
白鴻卿從馬車上下來,揚聲對著就守在馬車兩邊的官差說:“本將軍親自檢查過了,沒有藏匿歹人。可以放行了嗎?”
兩個官差賠笑道:“白將軍親自檢查還能有假。我們也是奉旨行事,還請少將軍不要怪罪。”白鴻卿擺擺手,有點局促的對蘇宛笑:“蘇姑娘,我,就是怕他們進來翻你的,把你的東西都弄亂了。”
“蘇宛多謝少將軍。”說完,盈盈一拜。
彼時,阿九正好鑽進前邊被檢查完的那輛馬車裏,正好再次與白鴻卿錯過。
“蘇姑娘要是不介意就喚我名字吧。”白鴻卿說完裝作不在意的轉過頭,瀟灑離去,隻是那個動作緩慢的如同烏龜。
蘇宛已經進了馬車,蘇子鈺隨後就坐在馬車前邊,他望著站在馬車旁不說話也不挪步的無妄笑:“不知道家妹是欠了大師什麼,怎麼大師到哪都要跟著家妹。”
無妄不說話,就定定的站在那裏。
“無妄師父是方外之人,就連在哪裏歇腳坐車都是有講究的?”蘇子鈺說的風輕雲淡,毒舌功夫卻是不逞多讓。
無妄連衣袖都沒有揮一下,就這樣走了。
蘇子鈺吩咐馮大到附近讓別人不靠近,自己隔著簾子問:“剛剛是怎麼回事?”
蘇宛微微搖頭,後來反應過來二哥看不見,就輕聲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剛剛就是在看法度給我的這個令牌,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一直到你剛剛叫我才反應過來。”說著,把包著令牌的手帕遞給蘇子鈺。
蘇子鈺盯著令牌瞧了一會,眉頭慢慢的皺起來。
“二哥,它是不是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