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那個少年的案子到底破了沒有?”蘇宛急切的追問。
“你都還記得呢?”老鬼自言自語一句,看到蘇宛現在的這種完全不一樣的狀態,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哪段記憶缺失了。不過現在看來,她哪段記憶都沒有缺失。
“算破了,但也不能說是破了。”老鬼糾結了一會,給出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額?說明白些可以嗎?”很顯然,蘇宛對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一點也不滿意。
“怎麼說呢,真正的主犯我懷疑不是我們紫堇國的人,可惜至今沒有抓到,隻有那個喬七說他瞧過一眼那個人,不過什麼也沒看到。從犯倒是抓到了幾個,不過都是當場就死了,死前還想著要拖條人命一起。那些從犯據於天宇所描述,長的都挺像紫堇國的人,還有就是他們在胸口都繪了一朵很小但是很美的花紋。還有,他們的身體大概就是一些蠱蟲的寄存地方,被燃燒時,會散發出奇怪的但是十分好聞的味道,或者什麼味道都沒有,但是可以使人陷入幻覺,最後被自己用自己的靈魂殺死。
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了,大理寺急著結案,而且又不再有少年再死去,所以大理寺就用那幾具已經死去的屍體結了案。”老鬼終於一氣兒把事情講完了。
“那個,我還有疑問,以白鴻卿的性子,他怎麼可能答應?”蘇宛很快發現了老鬼所說的事情中自相矛盾的地方,提出了質疑。
“嗐”,老鬼翹著二郎腿笑了笑,道:“那個時候正好趕上你生死不明的被你二哥帶走了,白鴻卿那個家夥,忙著四處打探你的行蹤,心思早就不在那個案件上了。再說,他管的是兵部,那個案件是歸大理寺管的,他心裏再不樂意又能怎麼著。”
蘇宛瞧著老鬼那得瑟的樣,肯定的問道:“老鬼,你這幾年是不是和於天宇呆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啊?”
“還好吧,我畢竟常和他住在一起,不過我可沒把你已經提前回來的消息告訴他,他和白鴻卿那般臭小子怕還是以為你在哪條通往京城的大道上呢。”老鬼是個心直爽快的,有什麼說什麼。
“還行吧,就是覺得,你跟於天宇的性子越來越像了。”蘇宛隨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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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終於把這個院子收拾的像個家樣子了,阿九也比往日指揮起來更加有趣。等到斂秋已經把飯菜全部端上桌,這聊天的繼續聊天,調戲人的繼續調戲,全都對斂秋選擇性的時而不見了。
斂秋走過去推了推蘇宛,道:“小姐,該吃飯了。”
蘇宛沒有反應,還在和老鬼聊京城裏哪家病人的症狀最為奇特,蘇子鈺似乎側麵長了眼睛,立刻轉過身瞪了斂秋一眼。
自從三姑娘三年前得了新病,公子似乎就開始了神經質。等到姑娘的病好了,公子的神經質卻沒有好轉的跡象。
麵對這樣的兩位主子,斂秋竟然表現的習以為常,隻是顧慮道:“現在不用午膳,等到飯菜涼了還要重新做,一來二去的是最費時間的。姑娘的午休怕是要耽擱了,也不知道晚上和公子出去玩的時候還有沒有精力。”
斂秋的一番話說完,蘇宛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立馬停止了與老鬼的東拉西扯,蹭的站起來,對著蘇子鈺喊道:“二哥,阿九,你們別做了,快過來吃飯。”
聽到蘇宛的話,被蘇子鈺支使的團團轉的阿九把手頭的動作緩一緩,果斷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洗手吃飯去了。
蘇子鈺更是隨性,悠哉悠哉的度到擺在庭院中央的方桌前,一邊洗手一邊和蘇宛說話:“幾時叫吃飯的,我竟是沒聽到。”
斂秋目無表情把幹手巾遞給蘇宛,這種事情遇多了,自然也就練出來了,斂秋也就摸索出一條至理名言:隻要把蘇宛照顧好了,蘇子鈺什麼的從來都不是個事兒。
吃罷午飯,蘇宛在院子裏消了半刻鍾的食,就跑去睡午覺了。
中間半睡半醒了幾次,直起身子抬眼看到就坐在窗前的蘇子鈺,蘇宛又咚的一聲倒在床上,繼續呼呼的睡了。
坐在窗外的蘇子鈺,感受到動靜,繼續翻著手裏的書,時不時進去給妹妹拽下被角,心裏又是憐惜又是好笑。
也不知蘇宛睡了多久,等她醒了時,蘇子鈺已經從窗前挪到她的床前了,拿了根羽毛,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蘇宛的鼻子。
看到蘇宛睜開眼,惺忪的睡意在她的眼角中尚未消散,蘇子鈺有些不放心:“可是睡得頭痛了?”
蘇宛揉揉額頭,一撮劉海俏皮的翹起來,她的聲音裏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並不曾。”
“那就好,起來吧,梳妝好了我帶你出去。”
“好耶,我要去最大的那家怡紅樓!”蘇宛立馬興奮起來,瞌睡蟲也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