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漠北戰事(1 / 2)

從馮府出來後,蘇宛就一直沉默寡言。時洛對她的情意,不像作假,可是要迎娶馮佳佳也是他親口說出來的承諾。蘇宛的腦海裏現在是一片混亂,她甚至於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從首飾盒裏掏出那枚活口鐲子,蘇宛將它戴在手腕上,當年覺得它有些大也就把它壓在了箱底,現下戴起來卻是剛巧合適。鐲子還如三年前一樣,細細叨叨的,花朵宛若盛開。那句待你及笄,嫁我可好依舊還在眼前回蕩,可是卻已是物是人非。

蘇宛說不出心裏的那種感覺,她也不知道有誰能夠幫她。長長歎口氣,褪下鐲子,依舊用紅細絨布仔細包裹好放進首飾盒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蘇宛又不是嫁不出去的,就算嫁不出去也能賴二哥一輩子,當心這些幹什麼,不管他了,愛咋咋地。

皇宮內的寶華殿上,充元皇帝緊急召見了一批大臣,蘇子鈺和時洛就在其中。天子震怒,飛出的奏折劈臉砸到最前邊的一品大臣,滿朝文武官員跪地俯身,莫敢說話。

“漠北又起了狼煙,還不是水患的季節,江南竟然鬧起了水患,你們說說,該如何?”充元皇帝高高在上,眼神一個個掃視官員,被視線掃到的官員個個如縮頭烏龜般把頭縮了回去。

這這,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呀。

滿殿靜默,侍奉的宮人戰戰兢兢。

“臣,請命出征,上陣殺敵,擊退敵寇,揚我紫堇國之名!”蕩寇將軍黃浦江出列請命。

時洛低著頭給馮永之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去呀你。

皇帝還沒有說話,馮永之已經站了出來,高呼反對了。

“陛下,不可,萬萬不可啊!”

“是嗎?”皇帝問道,“那馮尚書如何看?”

“這”,馮永之眼珠子往時洛那個方向轉了轉,遲疑道:“臣以為,漠北的突厥,年年都來騷擾邊境,要是,要是次次都如蕩寇將軍所說,豈不是年年要遭遇戰火,那漠北的百姓還如何安居樂業。陛下,臣請陛下三思啊。”

“那照馮尚書所言,該當如何?”充元皇帝一直板著張臉,叫那些大臣無法琢磨他的心思。

“臣以為,我紫堇國是禮儀之邦,自當先禮後兵,可以,可以先遣派使臣與突厥進行商談和解。臣認為,隻要我們足夠誠意,他們自然會退兵的。這樣,既不用兵戎相見又可以發揚我紫堇國的賢明之道。待到我方兵糧充足時,再,再......”

還未打仗,就想要通過割地賠款和來犯的敵人進行和解退兵,這種人又和賣國賊有河區別!黃浦江怒視著馮尚書,“陛下,臣絕不同意!”

馮永之的話如同一根關鍵的柴火,使表麵平靜的朝堂煮沸了熱水,大臣各執一詞,吵吵鬧鬧的,逐漸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兩個派別。

充元皇帝依舊沒有流露出他的想法,而是掃視一圈,點了時洛的名字。

“時愛卿,你是怎麼看的?”

時洛望了眼蘇子鈺所在的列隊,朝堂之中就他們幾人不發一言,但很顯然,那幾人皆是以蘇子鈺為核心。按照蘇子鈺一貫明哲保身的做派,這一次,他應該不會插手朝堂之上的事情的。

“臣以為,馮尚書所言不盡屬實,但卻又可取之處。”時洛衣擺一拂,跪的腰杆筆直,大義凜然,道:“我紫堇國現在國庫充實,但是江南在這個季節就已經開始了水患。如果這個時候蕩寇將軍非要與那突厥一決高下的話。”

時洛轉過身對著黃浦江將軍抬手示意,繼續說道:“黃將軍的領兵打戰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江南受災,我紫堇國的糧草大多來自於江南,兵家有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國庫裏的糧草需要前往江南賑災,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知,蕩寇將軍帶領的可是天兵天將,沒有糧草依舊可以行軍殺敵?”

黃浦江被說的臉紅脖子粗,他堅持殺敵打戰是絕對沒有錯的,但時洛說的合情合理,而且全都是事實,一時找不到反駁他的話,隻能捏緊拳頭道:“陛下,臣堅持領兵出征。”

四品大臣王韶光嗤笑一聲,道:“看來在黃建軍的眼裏,整個江南百姓的性命是跟螻蟻一樣不需要的了。”

黃浦江惶恐磕頭,“陛下,臣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馮永之見眼前形式一片大好,對著蕩寇將軍步步緊逼道:“把國庫裏的糧草用去打戰,自然就要餓死江南的百姓了,黃將軍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

按照眼前的這般形式,時洛眼中笑意一閃而過,看來黃浦江就算能讓皇帝對漠北發兵,也絕對要延遲好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