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你,你怎麼看?”在經過樹林的那個後花園裏的角落,黑發華衣的男子背麵而立,嬌小的女子仰著頭和他說話。
正好在此時經過後花園的十一皇子南宮治笑著拽拽蘇宛,努著嘴道:“別急著離開,咱們來瞧瞧,這裏可是有場好戲。”
蘇宛不大樂意,斂秋和張蓉蓉一定等她等急了。
揮開麵前掃到臉上的枝條,南宮治半是邀請半是命令的把蘇宛拉到那兩人對麵的斜樹叢躲好,他打理好多餘的衣袖衣角,眼中閃著惡趣味問身邊的蘇宛,道:“要不要猜一下對麵的人是誰,我們下注怎麼樣?”蘇宛背過身去,直接用後腦勺對他的行為進行無聲的抗議。
“哎,說話了,說話了。”南宮治把蘇宛的背掰過來,聲音低了許多。
一直背著身子的華衣男子的耳朵動了動,他用緩慢到幾近僵硬的動作,把手抬起,複又放下,明顯想要說話卻又不說的樣子。
那男的到底在搞什麼呢,怎麼感覺不像是在私會的樣子啊?南宮治貓在一旁,不由替他們著急起來。
還是那位看起來十分嬌小的女孩開了口,她說:“時洛哦,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媒婆來提親啊?”
時洛,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媒婆來提親啊?
時洛,時洛!
那個男子是時洛,那個私會的男子是時洛!
南宮治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有點懷疑是有人在冒名頂替,他張著嘴轉過身看向蘇宛,問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蘇宛整個人都是僵硬的,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好了”,那個華衣男子終於轉過身子,低頭似乎在安撫剛剛說話的女子,他道:“你還小,再等些時日,等到我把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就請媒人登門好不好?到時候也有時間專門陪你是不是。”
兩人不知又做了些什麼,女子最後一臉嬌羞的跑開了。
南宮治還處於張著嘴巴,全身興奮的狀態,他撞撞蘇宛的肩膀,問道:“是不是特精彩,哎,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也被他們嚇到了?”
時洛在那位姑娘跑開後就徑直走到了南宮治他們藏身的樹叢前,沉聲道:“裏邊的人出來。”
時洛在他們一早來的時候就聽到動靜了,他本是不打算轉過身子的,可是卻被馮佳佳一口道出了姓名,轉不轉身也就無所謂了,先安撫好馮佳佳才是重要的事,馮尚書已經徹底站在了皇子齊的這邊,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事情出現亂子。
況且,他和馮府要聯姻的消息早就被傳的滿京城都是,他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隻是,時洛不知道的是,躲在樹叢裏的,有蘇宛,那個被他有意無意隱瞞了許久的蘇宛。
南宮治大大咧咧的站起身子,對著陰沉著臉的時洛抱怨道:“這樹叢裏一直彎身子著實的辛苦,時大人,你讓本皇子蹲的腿都痛了。”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向十一皇子賠罪。”時洛彎下身子。
南宮治表現的很大方,他道:“算了,看在時大人讓本皇子免費看了場好戲的份上,本皇子不與你計較了。”
樹叢裏應該還有一人,那人是誰?
時洛直起身子,把視線落到十一皇子的身旁,隱隱綽綽的,望見青綠色的布料。
“不知,還有誰陪十一皇子一起看戲的,倒不如請他出來見個麵?”時洛淡淡的對著南宮治笑。
“好...”南宮治一句同意的話還沒順口說完,就把剩下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裏,他這時候想起來宛姑娘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如果在這裏被人瞧見,她那名聲怕是就算毀了。
南宮治自小生活在皇宮在,他比蘇宛更了解流言蜚語的可怕。
南宮治略略移過身子,把蘇宛擋的嚴嚴實實,清咳一聲,算是把前邊說出的那個好字當廢氣一樣咳掉了。
他虎著嗓子對時洛道:“本皇子願意呆在哪就呆在哪,願意和誰一起呆著就和誰一起呆著,怎麼這些事時大人都要問清楚?是誰給了你這個權力的,九哥還是父王?”
時洛的眸子黑了黑,不管他心裏是怎麼想的,眼前的這位出言不遜的少年是皇子,還是位受寵的皇子,再說,還不到和十一皇子撕破臉皮的時候。至於裏邊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大不了日後查出來殺掉就是。
“既是如此,那下官不打擾十一皇子的雅興了,下官告辭。”時洛說著,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南宮治親自用身體擋住枝葉亂伸的樹叢,隔出不大的空子,對著蘇宛道:“人走了,外邊沒人了,你從這裏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