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望了眼他,不作聲的從那個空子穿過去,走到了時洛剛剛待的地方。
“那個,剛剛是我不對,我忘記你是個女的了,不是”,南宮治抓抓耳朵,解釋的亂七八糟,“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說是個女的,我忘了你還要名聲。”
哎呦,他想說的不是這些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呢,我吧,就是”,越想解釋越解釋不清,南宮治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蘇宛突然抬起眼睛望著他,道:“謝謝你。”
謝謝你陪我一起去小木屋,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謝謝你讓我沒有錯過剛才的那一幕。即使很難過,可是總比一無所知要幸福的多。
南宮治隻道是蘇宛明白他要說的意思了,開心的問:“那你不會生氣了吧?”
蘇宛搖搖頭,對著他淡淡的笑。
“嘿嘿”,南宮治也傻樂:“我覺得吧,我們之前就好像認識了一樣,你跟蘇七的性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當然,他比較好色,宛姑娘你當然不是。”
“是嗎?”蘇宛反問道。
好像蘇七是蘇子鈺的表弟,那麼蘇宛就應該是他的表姐或者表妹,說他的壞話蘇宛不會去告黑狀吧?潛意識裏,南宮治就覺得蘇宛不會生氣,可是他比較當心她會打小報告。
所以,果斷的,他就轉移了話題:“那個,宛姑娘,你知道我是皇子怎麼不驚訝,還是說你其實挺驚訝的,隻是裝的很淡定?”
蘇宛想了想,很無辜的回答道:“我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十一皇子了呀。”
“呃?”南宮治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是因為九哥嗎?”因為蘇宛認識九哥,所以她曾經見過他或者聽到九哥喚他十一弟猜出來的?
“我也是在你叫了九皇子九哥後才知道他就是九皇子的。至於怎麼知道的,這是秘密。”蘇宛能說的也隻有這麼多。
快要走到和張蓉蓉約定好的地方,蘇宛笑著轉身,故作輕鬆的對十一皇子道:“我的同伴還有丫鬟應該都在前邊等我,那麼,十一皇子,我們就在這裏,告辭?”
南宮治有些留念,他覺得和蘇宛在一起說話很快活,就好像朋友一般,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他的身份,很真實,真實的想要就這麼一直說下去,走下去。
“你叫我南宮治吧。”莫名的,他很想聽到蘇宛叫她名字的感覺。
蘇宛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伸手去揪樹葉,道:“你可是皇子,直呼皇家人的名諱,你是不是想我被哢嚓啊?”
也許是因為那個糙大漢的死,也許是因為剛剛經曆了失戀,而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所以,蘇宛認同了南宮治這個朋友,這個大大咧咧卻又喜歡惡作劇,還有些中二的十一皇子。不是以蘇七的身份,僅僅是以蘇宛的身份。
“那,要不”,南宮治也有些為難,可又不願意放棄,“你在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名字?我赦你無罪如何?”
“你這是商量還是命令?”
“是商量,當然是商量。”南宮治回答的特別認真。
看到南宮治十分正經的表情,蘇宛沉默了一下,她想起了在怡紅院裏沒有正形的那位花花公子李十一,旁人很難會覺得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真的差距太大了。一個是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一個是風月老手的俏公子。
“那麼,南宮治,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換件幹淨的衣衫,然後好好的去去黴氣,至於那個人,是你去處理還是我告訴二哥?”蘇宛用眼神示意下他那不僅髒了而且又被劃破了衣衫,問道。
望望蘇宛整齊幹淨的衣裙,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打理的,哪有鑽了小樹林又貓樹叢的半點痕跡,再瞧瞧自己,南宮治挫敗的蔫了腦袋,道:“那些事都交給我處理吧,雖然不知道你在林子裏找什麼,但是我不會把今天遇見你的事情說出去,林子是我一個人進的,也是我一個人出來的。”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南宮治,受皇帝寵愛的十一皇子吧。能夠在皇宮裏活到現在的皇子,又怎麼可能真的如他表麵上的那麼純真好騙。不知道這些,南宮齊知不知道。
“給”,蘇宛把手掌攤開,是片葉子,厚實的葉肉,中間卻被蛀出幾個小洞,“給你的謝禮,用它做書簽應該挺別致的。”
蘇宛說的振振有詞,南宮治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站在原地,遲疑的把那枚葉子舉在眼前。
蘇宛已經離開了,那片葉子,有陽光穿過蟲蛀的小洞,南宮治遲疑的用另一隻手截住泄露出來的陽光,掌心裏,斑斑駁駁的,全是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