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裏很安靜,遠處的大道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好,我不動。”蘇子鈺表現的很冷靜,他慢慢的轉過身子,問道:“那我轉過身可以吧,你擋到我的風了。”
粗噶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好商量,“不可以,你不許動!”
似乎有什麼風從脖頸吹過,蘇子鈺微微笑著轉身,快速的望了眼倒地流血的大漢,邁開步子,毫不猶豫的離開街亭往林中走去。
宛兒,你千萬不要離開阿九。
街亭中,已然死去的大漢依舊瞪大眼睛,保持要把蘇子鈺擊暈的姿勢,死不瞑目。他的脖頸處,插著一隻暗器,流出的血液是暗黑的,那把暗器小巧而又容易被人忽略。蘇子鈺擲暗器的手法還是和三年前一樣的爛,不過,正如他所言,這次的暗器上,他沒有忘記塗抹能立即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大漢的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窸窸窣窣的鑽來鑽去,似乎下一刻就要破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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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裏,蘇宛和趙杬飛他們三人在劉子通的帶領下往往林子延展到西處的邊沿走。
“我說,杬飛你怎麼和阿九一樣,也端著個臉啊?劉子通在前邊大大咧咧的走著,時不時扔出個毒舌炮彈。
他算是看明白了,蘇宛是絕對不能埋汰了,埋汰她一句,周圍幾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沒,還不包括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阿九的拳頭,至於蘇子鈺,他劉子通有自知之明,說不過他。還是杬飛兄最好,沉默寡言的,隻要不說蘇宛,當著蘇宛的麵,不管怎麼說他,他都不會動拳頭的。
趙杬飛沉默著走在蘇宛的右前方,用手把會勾到衣裳的小樹枝什麼的揮開,盡職盡責的照顧蘇宛。
“子通哥哥,到了沒有?”走了有半刻鍾的功夫,能吃的果子一個也沒見到,蘇宛開始懷疑劉子通的不靠譜了。
被懷疑的劉子通依舊在前邊誇誇其談的帶路:“阿宛,你別急嘛,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吃的果子要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找到,早就被過路的人采光了,哪還輪的著我們來吃。”
掰開眼前的一枝大樹椏,劉子通心裏大大的舒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到上次來的地方,畢竟當初隻是隨意的逛到那個地方,飽飽的吃了一頓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現在隻記得大致的方向,帶著蘇宛他們來純屬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的被他們給找到了。
“就是這裏,阿宛,杬飛兄,你們快來!”劉子通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
那是被夾雜在楊樹等專門觀賞用的樹木裏的幾顆果樹,果實看起來不是太多,不過在綠葉中閃閃爍爍的,倒是挺誘人的。
“什麼聲音?”一直跟在蘇宛左後側的阿九耳朵動了動,警惕的上前護住蘇宛,問道。
趙杬飛什麼也沒聽到,倒是聞到了奇怪的氣味,雖然不濃,但是挺難聞的。 “摁”,他皺鼻子屛住呼吸,揮著衣袖想把蘇宛周圍的氣味驅散。
這個氣味蘇宛也聞到了,很臭,她笑了笑停住腳步。
被阿九的一聲喝止,趙杬飛不小心放到一半的屁也憋了回去,他扭過頭“嗬嗬”一笑,我這無聲的屁你這個侍衛怎麼都能聽到聲音,搞什麼呢你,武藝高強不是用到這上邊的,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還保持警惕狀態的阿九也聞到了那股難聞的氣味,他嫌棄的望了一眼氣味的源頭,就是那個還在“嗬嗬”笑的劉子通,奇怪,他剛剛聽到的聲響是他搞出來的嗎?
依舊處於尷尬狀態的劉子通往旁邊走的時候,沒看腳底下的障礙物,“哢嚓”一聲,踩到一根枯木枝上,在林子之中顯得特別的刺耳,周圍樹木上的飛鳥紛紛揚起翅膀衝人空中,鳥鳴聲彙成一片。
趙杬飛無奈的放下袖子,問劉子通道:“你說的好吃的果子就在這幾顆樹上?”
劉子通巴不得把剛剛一連串的糗事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聽到趙杬飛的問,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開始介紹,欲蓋彌彰之意不要太明顯。
“對呀,就是這裏,上次我和家丁一起來的,吃了很多的果子,這些果子特別的好吃,酸甜可口,那一口要下去‘脆巴’的一聲響,想想我就口裏泛酸。”
趙杬飛依舊站在不遠處,還是有些遲疑:“可是,太少了吧,而且就那麼幾顆,都還掛在高處。”他們文人最講究禮儀得體,衣冠楚楚,總不至於為了幾枚果子跑去爬樹吧?
被劉子通這麼一形容,蘇宛老早就跑到了果樹下邊,對著趙杬飛直招手,道:“趙杬飛,你來看,好多的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