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不急,我不急。”那個鬥篷男子說。
蘇宛閉著眼裝昏迷側躺在馬車上,她連呼吸都不敢加大,全身硬邦邦的,嘴裏被塞了一團手帕十分難受,此刻,她卻一動都不敢動。
還有一個,那人是什麼意思?他還抓了別人?蘇宛心裏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馬車還在繼續行駛,除了車軲轆的聲音,還有馬蹄聲,人的說話聲,有人!馬車外有人!知道這個消息後,蘇宛十分激動,隻要有人就有求救的機會!
可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被堵了嘴巴,捆了手腳,別說叫喊了,就連稍微動一下被馬車裏的那人發現她是在裝昏倒,如果被發現,以那個人的狠辣,蘇宛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會不會在一瞬間就丟掉。
有什麼比獲救的機會就在眼前,卻又無法抓住更加的絕望?
馬車外,有叫賣聲,有說話聲,有討價還價聲,蘇宛甚至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周巷的烤雞,劉記的點心,看來,他們這是往京城來了。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蘇宛還聽到了官差和百姓說話的聲音!
她記得很清楚,馬車是往她左腰右側的方向疾行的,那麼,車簾也就在那個位置。
如果蘇宛現在努力的往馬車外滾,引發出來的動靜可以被人留意到的幾率會有多少?留意到並且會一探究竟的幾率有多少?馬車裏的人不會在她鬧出動靜後立刻殺了她的幾率又有多少?
“各掃門前自家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在達官貴人的圈子裏,這句話十分現實。
駕車的馬,步伐矯健有力,馬車的空間足夠大,而且行駛起來也很平穩,這樣的馬車,在一定程度上也昭顯了主人的財力與地位,就算真的發出什麼奇怪的響動,也不會真的有人願意去攔截滿足下好奇心。
想到這些,蘇宛徹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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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裏,阿九眼睜睜的望見蘇宛被一個帶著麵具的大漢打暈帶走,他心裏焦急萬分,手下越發的發了狠,他主動上前挨了與他纏鬥的大漢的一刀,終於找出那人的破綻把他給刺倒。阿九剛要追上去,又從樹林的深處跳出來兩個大漢,與他纏鬥在一起。
劉子通從樹杈的低處跳了下來,叫喊著朝著那個扛了蘇宛的蒙麵男子離開的方向追,追了不到兩百米,四處無人,哪裏還瞧得見蘇宛和那個蒙麵男子的影。
不甘心的又四處找了一通,等劉子通返回來,蘇子鈺已經到了,地上倒著三名大漢。蘇子鈺木著張臉,什麼話也沒說,上前就掀開其中一個人的麵具,掰折了他的下巴。阿九照葫蘆畫瓢的做了。
“皖表弟怎麼吧?”劉子通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趙杬飛很愧疚,也很自責。如果不是他,阿九就不會離開蘇宛,那麼蘇宛也就不會被擄走了。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劉子通,你騎馬回京城,去刑部找白鴻卿,讓他帶人過來,趙杬飛,你也去。”蘇子鈺握緊了拳頭,眼睛裏烏雲密布。
剛剛自己其實不應該反抗的,如果不反抗,最起碼那樣就不會讓宛兒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去麵對。莫怕,宛兒,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
那兩人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二話不說騎馬就飛奔離去。
阿九依舊握著蘇宛送他的那把劍,劍身隨著他的手一起顫抖,“宛姐姐不會有事對不對?”
不會像三年前那樣對不對?他期待著從蘇子鈺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蘇子鈺在他的心裏是無所不能的,那個時候宛姐姐不能說話,不能動,所有的大夫都說宛姐姐好不了了,可是就是他治好了宛姐姐,讓她開口說話,讓她可以繼續笑著喊“阿九”。所以,隻要蘇子鈺說,阿九就信。
“不會有事的。”蘇子鈺自言自語的,不知道是說給阿九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抑或是給上天聽?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阿九放心了,他緊緊跟在蘇子鈺的身邊。阿九答應過宛姐姐,會保護好她的二哥,所以,他絕對不可以再讓蘇二郎再從自己的眼前消失。阿九要保護好蘇二郎,等宛姐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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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子鈺還在等白鴻卿他們的時候,綁架蘇宛的馬車已經到了地方。一路上,馬車所走的地方從喧嘩到安靜,馬車的速度又快到慢,很顯然,他們是進了某處的宅院,而且是從後門進入的。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半個仆役!
慢慢的,又聞到了花香,馬車走的也不再是平坦大道,蘇宛的心中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會不會就是在馮府後院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