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鈺放下茶杯,對著十一皇子拱拱手,轉身就走,“今日之事多謝,告辭。”
“慢著。”南宮治出言攔道,麵帶笑意的望著蘇子鈺。
“十一皇子還有事?”蘇子鈺停住腳步,並未轉身。
“隻是提醒蘇大人一句,你欠了我的一份人情。”
等南宮治說完,蘇子鈺沒有一絲遲鈍的繼續往外走。
“管家,送客。”南宮治站在原地望著蘇子鈺遠去,他也不想這樣,用這種事情去換蘇子鈺的人情,但是,生長在皇宮裏的皇子,他必須隻能這樣。
蘇子鈺走出十一皇子府外,白鴻卿立刻迎了出來,著急問道:“如何?”
“馮府有問題。”蘇子鈺皺著眉,跨身上馬,不願再多說。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勒住馬頭,白鴻卿繼續問道。蘇宛被綁架了,他也很擔心,可擔心卻也是無濟於事啊。
“去皇宮,等天亮,求見皇上,搜馮府。”許是想到了往日裏他對蘇宛的情分,蘇子鈺終於出言多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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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裏,蘇宛吃了那幾枚青澀的果子,腹中仍是饑餓的很,她試圖在洞穴中四處觀察來轉移自己很餓的這種想法。
“那些果子,你為什麼不吃?”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站在洞口,一眼瞟見籃子裏的果實,語氣平平,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
蘇宛斜眼看了那個麵具男一眼,轉過身子,不回答他的任何話。
哼,又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麵具男冷哼一聲,現在一股子的傲氣,等餓的狠了還不是會照樣吃。
蘇宛在洞穴裏計算著時間,大約兩三個時辰之後,那個大漢又出現了,他手裏這次沒有拎什麼籃子,半蹲在洞穴前與蘇宛的視線直視。
“你真的不吃嗎?”他問籃子裏的那些果子。
蘇宛搖搖頭,明明知道那果子有問題她還吃,她又不傻!
大漢對著洞穴周圍掃視幾眼,若有所思的道:“吃不吃你的下場都一樣,又何必再掙紮呢?”
他的神色,似乎不是在問蘇宛,而是在問自己。
“都是死,對嗎?”蘇宛又何曾不明白,一開始她以為是朝堂中的哪方勢力綁架了自己來威脅二哥的,可是抓她來的這些人並不在意她的死活,所以,她的猜測錯了。
如果是因為蘇子鈺抓了蘇宛,最起碼,她有利用價值,暫時不用擔心生命危險,可是,這些人不是為了蘇子鈺,所以,她的下場,就是死吧。
車夫有點疲憊的點點頭,不管如何的掙紮,不管怎樣的努力,最後的結果都是死,既然這樣,又何不坦然接受。
“我的家人一定在外邊找我,他們都沒有放棄,我又怎麼能放棄。”蘇宛淡淡一笑,抱膝而坐。
“你有一匹馬,對嗎?”車夫覺得自己今天的話太多,但是他還是想繼續說下去。
“對呀,你怎麼知道?”蘇宛很訝然,之前這個大漢說自己有一匹好馬的時候,她就很吃驚,不過當時因為太恐懼,她也就沒有多想。
“和我說說它吧。”車夫沒有回答,反而提出了要求。
蘇宛很樂意現在能有個人聽她說話,“我的確有一匹馬,它是匹老馬。它吃東西很挑剔,不喜歡被栓起來,還有啊,它最討厭別人摸它的屁股。別的馬都最喜歡被摸屁股的,可是它不一樣,誰要是敢摸了它的屁股,它一定要踹那個人的。”
一說到她的那匹白馬,蘇宛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的馬沒有名字嗎?”車夫追問道。
“沒有。我沒有給它取名字。這樣,它就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它自己。”蘇宛很認真的說道,她堅信,每一個生靈都是渴望自由的,她的那匹馬也是。隻是,在馬兒看來,忠誠比自由更加的重要。
所以,蘇宛不給她的馬兒起名字,這樣,來世的它,會不會擁有自由?
很奇特的主人,馬夫一直冷冰冰的麵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或許,他可以幫到麵前女孩一點。
“把籃子遞給我。”馬夫說道。
蘇宛伸手抓起籃子,透過牢門遞給他,“給你。”
“這個,你收好。”馬夫把一包粉末遞給蘇宛,有些不自然的道:“今晚的子時,如果,你害怕的話,也許,你會選擇吃下它。”
“它是什麼?”蘇宛好奇的問道。
“毒藥。”本來是為他自己準備的毒藥。
接過紙包的手抖了一下,蘇宛顫著音問,“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車夫搖搖頭,從懷裏掏出幾枚青果子,遞到洞口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