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後的確是有人,不過不是你所謂的主子,我跟他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蘇宛,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主子看待過的。”采蓮仰著頭,有些話她憋了很多年,終於在今日一吐為快。
她曾經把蘇宛當作姐妹,後來是可以接近蘇子鈺最後的借口,然後就是阻礙,絆腳石,最後,采蓮希望可以讓蘇宛身敗名裂,讓蘇子鈺的眼中不單單的再隻有她一人。
“告訴我,那些人是誰?”蘇宛心中一顫,二哥當初的猜測就沒有錯,盡管到了此時此刻她還依舊不願意相信。
隻不過,采蓮又怎麼會把那個人告訴蘇宛,她嘲弄的望著蘇宛,笑的眼淚直流,“蘇宛,你這個傻瓜,我又怎麼會告訴你呢。哈哈哈,他們會讓你身敗名裂的,其實你也是個可憐蟲罷了,被父親遺棄厭惡的可憐蟲!”
被父親遺棄厭惡,蘇宛細細的咀嚼這句話,伸出手指把采蓮的下巴抬起,盯著她的眼睛,“你背後的人,是蘇府,對吧?”
早在惠江時,二哥就發現了采蓮的不對勁,那個時候,除了蘇府裏的那些人,不會再有其他的勢力了。
采蓮整個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她被迫與蘇宛對視,她可以感覺到,她觸及到了蘇宛的底線。
蘇宛的手指開始用力,捏著采蓮的下巴,她皺起了眉頭,依舊是那清純無辜的眼神,可是采蓮卻從那裏看到了蘇子鈺的影子。
蘇宛說,“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我容易蒙騙呢,采蓮,你說是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二哥,我信,可是,你似乎更加的怕他,對吧?”
那麼,你有沒有怕我呢,采蓮,你可知,我可怕起來會被二哥更恐怖?
“說,為什麼會出現在空院落裏被白鴻卿他們發現你?”蘇宛猛地鬆開采蓮的下巴,問道。
既然蘇府都已經被蘇宛猜出來了,采蓮也就沒有什麼好繼續隱瞞的了,潛意識裏,她還是希望蘇宛不被受到傷害。很奇怪的一種想法,一方麵恨一個人恨得要命,另一方麵,卻又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我一直都在那個院子裏住的,本來是計劃要在大街上遇到你,後來官兵搜到我的住處,幹脆就讓別人幫我偽裝成被綁架的模樣。”
“別人,是誰?”蘇宛追問道。
“不知道。”采蓮這次確實回答的很誠實,她的確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麼人,走的很快,又都蒙著麵。
“那你為什麼要偷我的手帕?”
………….
從柴房出來以後,蘇宛靜靜的站在走廊道中,看著遠處的屋舍簷瓦,斂秋上前望了眼柴房,道:“姑娘,采蓮她要怎麼處置?”
馮婆子關好柴門,也立在不遠處聽蘇宛的吩咐。
“如何處置?”蘇宛伸起手想捧起一片飄落的葉片兒,那葉子起起伏伏的從她的掌側落了下去,終是與她無緣。蘇宛收回手掌,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道:“先關押起來,不要怠慢了她的吃喝,其餘的一切,等二哥回來再說。馮婆子,你安排幾個人看好她。”
“哎,老奴醒的了,姑娘您盡管放心就是。”馮婆子拍著胸脯保證。
整個一下午,蘇宛都把自己悶在書房中,半步沒有離開。斂秋站在門外勸了幾次沒用,反而惹了蘇宛發了脾氣,無奈也隻能任蘇宛去了。姑娘往日裏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可從來都不是好欺辱的。斂秋悠悠的歎口氣,站在書房外望著大大小小的欄杆,姑娘這次怕是被那個采蓮姑娘傷到了,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有從小長大的情誼。想到這li裏,又回憶到采蓮往日裏的行為作派,斂秋不禁有些恍然。
隔日,采蓮穿著身青色的夾裙,進了蘇宛的閨房,先撩起淺蘭色的床簾,係好了一頭,這才伏下身子輕聲喚著“姑娘”。
蘇宛聽到聲,這才發覺應該是天大亮了,恍惚覺得該起身了,可剛抬起身子,又軟綿綿的倒下了,隻覺得頭痛欲裂。
斂秋見了,嚇了一跳,忙用手試了試蘇宛的額頭,灼人的很,姑娘這是病了呀。此時,采蓮急得發慌,覺得又驚又怕,一時也慌了神,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連蘇宛的叫喚也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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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鈺回來的很快,風塵仆仆的,短短幾日的時間,他本就削尖的下巴更加的瘦削,一回到蘇宅他就直接步履匆匆的進了蘇宛的淺玉閣。
蘇宛正坐在床上,饒有興致的貼著對花,看見一頭衝進來說的二哥,有些訝然。
“不是說去江南要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嗎,二哥怎麼回來的這般快?”蘇宛說著,撫了撫蘇子鈺冒出些青茬的下巴,有些心疼道:“這才幾日的時光,怎就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