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信與不信(1 / 2)

一個轉身,蘇宛抬起頭直視時洛他們彼此相互了解,所以,蘇宛問他:“你意欲何為,不妨直說。”

竹聲陣陣,時洛鬆開了他握在蘇宛肩上的手,微微的避開她的眼睛,道:“阿宛,我知道法度曾經給過你一塊暗紅色,刻著神秘花紋的一道金牌。把它給我可好?”

果然,蘇宛仰起頭,知他必定是有事才來特意尋她,卻沒想到時洛他是為了那道莫名其妙的金牌。

前幾日在時府習弓弩時,蘇宛終於找到機會看到時洛的小腿部,並沒有傷痕,他不是那個黑衣人,蘇宛不知這是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有的時候,眼睛會欺騙你,她所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

“時洛,我被綁架的第二天所遇到的黑衣人是不是你?”蘇宛終究是沒有徹底的放下心中的懷疑,再次開口求證。

積雪發出微小的清脆的沉陷聲音,時洛的腳輕輕的抬起,不管他的心中有多麼的詫異,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再次勸誘蘇宛,放柔了聲音道:“阿宛,救你的黑衣人怎麼會是我呢,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處理政務,不過我倒是希望那個人是我。聽我一句話金牌在你或者你二哥那裏都會給你們帶來無窮盡的麻煩,給我可好?”

給?還是不給?

蘇宛望著時洛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他貼的很近,溫熱的呼吸就在兩人狹小的空間裏流轉。

“阿宛,你該信我的。”他的歎息聲就在耳邊,飽含著真摯的誠意。

峨冠博帶,長衫廣袖,他如今的相貌比從前更加的出眾,較之前更多了一種上位者的自信。

可是,她與他,縱情高歌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

蘇宛再次微微的仰起頭瞧著時洛,與他四目相對。

時洛有一張嫵媚眾生的臉龐,咋看上去溫潤而又文雅。嘴角永遠噙著一抹微笑,動作永遠的都是那麼自然而又慵懶。就連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是純粹的漆黑,似乎可以吞噬人的心神。

時洛和二哥很像,不同的是,二哥對著一個他不在意的人,即使是在淺笑,他的眼神也是冷的,冷的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而時洛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如玉石般溫潤細膩。但,再美的玉石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瑕疵,可是他卻沒有。

時洛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宛,隻要我的手裏有了它,再過些日子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你,不願意嗎?”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多麼大的誘惑啊!

蘇宛看著時洛,眼中的迷茫之色逐漸轉化為淡漠。

相信他?不,她不相信。

惠江的那個蘇宛,她願意相信他,她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去信他。隻因,他是時洛。

來到京城的蘇宛,也願意去相信他。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撞見他與馮佳佳。

在兩個人的世界裏,蘇宛願意遵從本心的感覺,無條件的信任他。哪怕她的信任就像一場豪賭,輸了就是萬劫不複。

她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她心悅他,蘇宛心悅時洛。

可是作為蘇子鈺的妹妹,白鴻卿的朋友,蘇宛不信他。

一個字也不信,她信不起。

時洛,你說你親近朝中重臣的女兒,隻是利用她們。

那麼,我蘇宛於你而言,是不是依舊是一種利用?

馮佳佳的慘死,二哥的西北苦行,白鴻卿的罷官免職。

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有一隻黑暗的手在後邊推動。

時洛,我祈求,那個人不是你,你不曾參與到其中的算計。

答案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我,不願意帶著任何的疑惑去愛你。

所以,請你等等阿宛可好,等天暖花開,等二哥歸來。

蘇宛不是不愛,她隻是心中有更重要,相比愛情,有些人她更加的不能辜負,不能傷害。

時洛並沒有繼續的逼問下去,他隻是鬆開一隻手,把掌心輕輕的覆在她的臉上,溫柔的如同在對待礦石珍寶。他似是無奈,似是歎息:“阿宛,我原本以為你愛我就如同我愛你那般。”

這些話時洛到底對多少人說過?蘇宛的心中忽然有種悲哀。女人永遠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語裏。

是不是曾經也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麵對馮佳佳的質疑,時洛也曾對馮佳佳溫柔而又寵溺的說過同樣的話,許過攜手一生的諾言?

蘇宛的心中一片苦澀,自己的心悅在他的眼裏是不是也如別的女人一樣,無趣的可笑?

時洛的唇離她的側臉越來越近,就如同在惠江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