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兒撿起一塊抹布,然後借著打掃衛生的名義將整個閣樓上上下下摸了個遍,也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鳳大人。”
鳳遲正將最後一摞卷宗抬了起來就聽見一道幽魂般的聲音。
“呃····徐大人。”在人眼皮子底下哪還敢造次,趕忙用抹布在那卷宗上掃了一掃道:“這裏很久沒人打掃了吧,看看這髒的。”
徐澤秋依舊是麵無表情道:“這裏每天都有人打掃,就不勞鳳大人費心了。”
“是嗎?有人掃···”鳳遲語塞,隻能嗬嗬傻笑:“那看來這些下人都不上心啊!哎呀,天色不早了,下官先回了。”
天色已經漸黑,鳳遲帶著小江兩人步行從大理寺回到鳳宅的時候挨家挨戶已經掌起了燈。
一進門管家張伯便送上手爐,鳳遲很是受用點點頭給張博一個讚許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官的原因,她現在是越來越有官範兒了。
“大人,丞相大人在裏麵等您許久了。”張伯道。
沈瑜?
他不是案子一結束奚落了那王居一番便提前走了麼,這會兒等在這兒又是何意?最重要的是,反正都要來她這裏為何不等她,害得她在寒風中哆嗦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回家。
推開門,室內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許是地龍燒的旺了。鳳遲擺擺手示意小江關門下去。
“我們主簿大人是越來越有樣了呢!”沈瑜披著黑色大氅,脖領一圈黑黝黝地貂毛看起來煞是暖和。
鳳遲難免有些嫉妒:“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兒罷了,不值一提。”
說著晃到沈瑜對麵坐下,兀自將丞相大人煮了許久的熱水就那麼倒在杯子裏吹了吹便牛飲而下。
一旁的神諭不禁蹙眉,他可是準備焚香煮茶的,倒教這人壞了興致。
“今日可有收獲?”沈瑜將熱水滾了茶葉,看著杯中那一抹綠漸漸擴散開來。
鳳遲搖頭,唯一的收獲就是意識到自己活的有多失敗,人家小小年紀便是大理寺卿,她這渾渾噩噩這麼些年也不過是個小毛賊罷了。
有啥都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來的重要啊!再想想她那幾個老爹們,哎····人比人氣死人呐!
“對了,給我講講顧大人一家的事唄,那個小屁孩兒···我是說顧大人他年紀小小居然能擔任大理寺卿,肯定有什麼貓膩。”鳳遲往前探了探身道。
“這個說起來話長,不過讓你知道也好讓你看清自己現在的處境。”沈瑜如是道。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沈瑜將顧氏一家連任大理寺卿的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那···那個顧叢光的失蹤真的是你做的嗎?”鳳遲問。
“你說呢!”沈瑜也不回避,就這麼迎著她的目光。
“估計是。”
他知道藏寶圖肯定藏在大理寺的某個角落,所以一直想將自己的人滲透到大理寺內部,而顧芳似乎築了一麵銅牆鐵壁讓他無從下手,於是便趁著換屆想要把自己的人扶植上去,想想也知道讓顧叢光失蹤不過是他的小伎倆罷了。
“那他現在····”
“本來不過是想等本相自己的人坐上那個位置之後,便將他放了,哪知這個顧芳如此頑固不化。說實在的,顧叢光到現在還在陰冷的地牢受苦有一半都要怪他老爹。”沈瑜義正言辭道。
鳳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沒吐出半個字,又灌了杯水。
虧她那會兒還在想這沈相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這下看來他的確跟好人打不上什麼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