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分外皎潔,銀輝四射,校門外我看到大明熟悉的身影。大明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可我仍能感受他內心潛藏著深深的,欲說還休的悲楚。我們沿著街邊緩緩地散步,他對我說的話也隻是支言片語,我終於耐不住性子問他:“今天來僅僅是為散步嗎?”,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直直地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容容,我要回家幾個月,家裏有些事需要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聽後急切想知道到底什麼事,但我從大明的沉默中知道他是不想回答的。
我著急得淚水盈眶,大明看了愛憐地撫摸我頭說:“容容別擔心,我沒事的!”我的淚水卻越是止不住地往外湧,我明白大明是喜歡我的。
兩個月過去了,大明卻沒有回來,詢問認識他的同學,甚至問到他係裏的老師,他們都說大明隻是請事假回家了。那段日子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一方麵擔心他出了什麼事,一方麵又因為猜測他不回來的原因而心急如焚。在一天天的擔心與疑慮中,我的心在一點一點地陷落、枯幹,我病倒了。病中我滿含淚水給大明寫了一封信,按照他過去給我留下的模糊的地址寄去,懷抱一點點希望他能收到,並在信中告訴他,我病了,如果還愛我就趕快回來。信寄出後,我便開始了我漫長的等待,日子在我期盼的目光中溜走,在我一次次心靈的煎熬中滑過,我深信大明絕不會負我而去。
半個月後的一個中午,我從醫院返回宿舍,剛走到宿舍樓門前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我看到了那個讓我期盼已久的熟悉的身影。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想努力睜大雙眼去辨清眼前這個人,可是不聽話的淚花霎時濺落下來,眼前一片模糊,隻感覺到一雙大手穩穩地將我雙肩環繞,我頓時失控地癱在麵前那個溫暖寬厚的胸膛上,任淚水恣意地流淌。“容容,原諒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大明輕輕地在我耳邊訴說,我無法推開眼前的他,更無法恨他,因為我對大明的愛已經讓我無法不原諒他。
大明撫我到一旁坐下,含淚望著我,沉默良久後開口說道:“我實在很想念你,容容,可是我不敢再見你,我怕每一次的相見讓我更不忍離開你,而這是對你不公平的。我在認識你之前就被體檢出來有心肌炎,係裏的老師一直都在替我瞞著同學,希望我能減輕負擔去學習,可是病情的不斷惡化,讓我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病痛,但我又偏偏喜歡上了你,這就更加讓我無法麵對你。我不想因我的病痛而連累你一生,你理應擁有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我無法再聽下去,瘋狂地掙脫他的懷抱,對他大吼:“你以為一聲不吭地走了就對得起我嗎?你以為你的消失就能給我帶來幸福嗎?我需要的隻是你在我身旁,我隻要求我們能共同麵對一切災難和幸福,你明白嗎?”我無力地顫抖著,淚眼淒淒地看著他,他頓時淚如雨下,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用他那溫暖的胸懷保護我那顫抖的身子。
大明回來後的不久,便是他的生日,在燭光中,我躺在他的懷裏,靜靜地念著那首我早已想送給他的詩:你是那疾馳的箭/我就是你身旁的風聲/你是那負傷的鷹/我就是撫慰你的月光/你是那昂然的鬆/我就是纏綿的藤蘿。
我輕輕地在大明耳邊說:“大明,我們一起去麵對,一起去感受,一起笑,一起哭,好不好?”
大明無語,隻是將我摟得更緊了。
傷心京都夢
畢業,愛情的終點,情感的墳墓……為著一紙北京戶口,她選擇放棄與重新選擇……
明與我是大學同班同學。在人們眼中,他是那種標準的“陽光男孩”。運動場上可以見到他矯健的身姿,辯論會上常聽得到他那幽默則犀利的語言……幾乎在我們係所有的女孩心中,他都有是一個標準的愛人。而他對那些勇敢的追求者們卻友好地保持著距離。我與他同在學生會,因此平時總有更多的機會呆在一起。不過,我自認為是個平凡的姑娘,所以,並不敢奢求那一份美好而又飄渺的感情。
沒有想到,大三的那個寒假,他竟約我與幾個同學去同看長江。“據點”便是他的家。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我們已經置身在長江中心的一個小洲上。一望無際的長江水輕泛著波濤。幹燥鬆軟的沙地在腳下向暮色濃重處延伸,靠岸邊的田裏是一片片枯萎的蘆葦杆,長堤上一排排頎長的楊柳樹伸展著幹冷的細枝,樹腰間有一圈圈水浸過的痕跡。這灰色調的一切絲毫沒影響我的興致。我像一個小女孩兒那樣在沙灘上奔跑,又喊又叫像個瘋丫頭,在返回他家的時候,我在蘆葦地上邊跑邊轉身朝後叫嚷:“這裏的夏天一定很美,蘆葦花開成了白洋澱,有月亮蕩漾在淺水裏,還有鳥兒在裏麵談戀愛……”
明一邊提醒我不要被蘆葦絲倒,一邊笑我的稀奇古怪的聯想。
回他家路有挺長的一段距離。我玩得累了,又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惆悵與感傷。正低頭默默地走路,忽然明擋在前麵,“小雨,你喜歡這裏嗎?”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永遠留在這裏的。“我一怔,灰暗的暮色裏,隻見明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盯著我。我張嘴想說什麼,他卻慌張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