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受著傷,讓她不能再碰針黹這些。看著偌大的房間,她開始頭疼的翻找起東西,她原本想彈古箏,這是她以往在家抒發心情的方式。這手,眼看是不行的了,她想找支竹笛吹。
吩咐了婢女拿來支竹笛,那婢女剛想走,被她喚了下來。“等等,你會梳頭發嗎?”
那婢女有些受驚若寵,然後點點頭說。“會的,不過,我的手很粗,不敢碰公主的頭發。”
“沒關係,你幫我梳個簡單的。要披肩的,我不喜歡成熟的盤髻。”其實她自己也會紮各種古代發式,可惜手受傷了。
婢女鄭重的抹了一下兩手,小心的捧著她的秀發,安靜的梳了起來。“公主,你看看?”
她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梳的是一個小花環側分披肩髻,那花環,撚得甚是發亮。“好啦,謝謝你。”
那婢女一愣,然後就告退了,走時還想著,公主怎麼會待她這麽有禮。
她挑了一支翠綠的玉簪子別上,那簪子頭是半攏的花瓣,吊墜著一團圓潤的玉珠子,垂下發髻下。穿上清新的綠葉輕紗裙,腰紮百花錦腰封,腰間掛上一條如意玉環掛件。再照了一下鏡子,覺得臉上有些單調,從珠光寶氣的錦盒裏,再挑一對白玉簪花細流蘇耳墜別上軟潤的耳珠上。這才滿意的出門。
這麽美麗明豔的場景,確實不適合吹笛子啊。
詢問了一下,家丁們告訴她,府內確實有兩個湖,然後,她跟著那個家丁去到那個湖。
翠綠的濃密的大樹,配著波綠的湖,處處透現著生機,處處都是活力,這麽清幽的環境,確實是吹笛的好環境。看著碧波清透的湖水,她心內便湧起了無限惆悵。惆從何來,悵從何生?她不知道。原本她是很開心能離開原來的家,一個人自由在在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是她喜歡的嗎?
她不想再自擾,左手拿起笛子,湊到嘴邊,抬起還沒有完全好的右手腕,略顯艱難的握好笛子,左手移至笛孔按著。兩眼幽幽的凝著湖水,她隨心情吹出心目中的情緒。
清脆的笛聲隨著她的思緒,飄著湖的對麵,也許更遠。
他從一棵樹後走出來,靜靜的看著她的側麵。為什麼每一次看她,她給他的驚歎就更多。好的樂聲,能讓人沉醉,好的演奏者,也會讓人迷醉。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吹起笛子來,是那麼的優美,比笛聲更優美。她此刻素淨的淺青絲衣,雙眼像凝著水波那般清透,膚白勝雪,全身圍繞一種脫俗的氣質。看到她包著白紗布的右手,還堅持的拿著笛子吹奏,那副認真和倔強的嬌戇臉容,讓人覺得好生疼惜。
腦子一驚,他都在亂想些什麼,他不由得想離去,剛想轉身時。就看到她站在那,笛子垂在左手邊,靜靜的凝望著他。被發現了,他也不以為意,沒有改變他想走的念頭,當他轉過身去時,一句話讓他頓住腳步。
“你偷看我?”
“你吹笛子擾亂了我練武,所以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他難得的跟她解釋。
她看著麵前濃密的大樹,應該是那些大樹太濃密,以至於她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你在那邊練武?”
“嗯。”他不做多說,又邁開步子。
“對不起,打攪到你練武。你不喜歡,我現在就走。”她也往大樹的一邊走著。不是負氣,而是她真的不想再引起什麼紛爭了。
“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你喜歡怎麼樣隨你便。”他冷冷的說,身軀已沒入大樹後。
慕輕紗頓住步子,向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決定跟過去看看,反正她現在回去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他穿著白色裏衣,手裏的劍不斷揮舞出漂亮的弧度。她真的看到了電腦特技的那個效果,就是那種劍氣能夠無形的感受到。在他輕功躍起時,她發出驚歎聲,在他在半空舞劃著落葉時,她一時忘情的給予強烈的巴掌聲,“啊!”劇痛從手腕處傳來,她再次不顧形象,呲牙咧嘴起來。手腕幾乎有一陣子的麻痹。抬起眸來,她才見著他冷冷射過來的視線,那眼神根本是無言的詢問她: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你打擾了我吹笛子,我當然要打擾你一次,互不拖欠。”想了半天,好像也隻有這個理由了,其實,她是過來瞧瞧古代是不是真的有神功蓋世的人。
要引起他的注意,也不用說出這麽荒謬的理由吧。“我沒空和你閑扯。”他撇下一句冷言,手中的劍又舞動起來。
這次古代之旅,要不要也找個師傅教導一翻武功呢?想想她慕輕紗上竄下跳的模樣,會不會很滑稽呢?
一個黑衣女俠,肩披金絲披風,頭戴銀色發著寒光的麵具,手持長劍,站在台上,她冷冷的傲視群雄。“比武招親,還有哪個豪俠上來挑戰?”黑衣女俠以她高超的武功,手中的銀劍擊潰一個又一個上場的男子。
台下沒人再上去了,黑衣女俠又問:“當真沒有人上來?”
台下一片靜默,眾人麵麵相覷,就是沒有人再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