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幫你塗了藥吧。你跪了多久了?”
“我才跪了半個時辰。我沒有那麼嬌貴,不用塗藥,現在就要去了。”實則跪了一大個早上,比苦瓜還苦。
她就是拉著他的衣袖往前走,慕均遙半跟半走。
說她黴就是黴,程咬金又出現了。
“放手。”何至橫在庭門的路中,要經過,就必須從他這邊過。
白雪凝霜白發,額際幾縷不羈的白絲飄飄而然,五官精致剔透,比雪細致,金紋薄紗灰袍,肩還是披著那條黑色披風。
若是樓萬胭不認識他的話,絕對會被這樣的妖孽男傾倒。可惜,她偏偏就是認識到這樣的惡劣的男人。不是仿似,而是,他生來就是與她作對,生來便是她的仇人,再加上一條,或許,生來就是她的情敵。
慕均遙第一反應就是把她收往身後,她卻走出來,對著他搖著頭。浮上平靜的臉容,除非是她的朋友,否則,她隻會這種表情。“你又想幹什麼?”
“你想害死他。”聲音早就泄露了他的心情,他真的恨透了這個自私的女子。
“我做什麼事,用不著向你解釋。讓開。”她不清楚過多內情,自然不知道這件事對慕均遙的嚴重性。
“何至,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們就一拍兩散。我所做的一切,皆是我願意。與你五關。你不要再逼著我——”對著何至,慕均遙還是那副冷咻咻的表情。
他徑直往前走去,在繞過何至的身邊時,卻被他的手絆住。慕均遙手一收,另一手起爪襲向他門麵。何至頭扭轉了一圈,同時慕均遙的爪風也一掃而過。
兩人眼看又要動起手來。
樓萬胭安靜不語,從懷裏掏出盒子,扔向了何至。
何至伸手隔開,這一拍,心頭已掠過不好的預感。
風帶起盒子裏的粉末,撲了他一身,還好,他的袖子擱在頰邊,臉上才沒有遭殃。
一旁的慕均遙自然也糟了殃,粉末吹得他整個臉麵和上半身都是。
沒多久,肌膚開始發癢,發麻,手死命控製著不去抓饒。
樓萬胭飛快的拿了解藥塞進慕均遙嘴裏,下一刻,慕均遙卻把她推往後麵,再次用身體擋住她。
何至的掌來到慕均遙的臉麵,硬生生收了下去,他繃住身軀,伸手點了幾個穴道。
“沒用的,我做的藥你清楚藥性。”望著他似痛苦非痛苦,壓抑著的模樣,慕均遙心頭卻也緊緊的壓抑著不忍。
白皙透明的臉頰浮上青筋和紅雲,能看出,何至正在極力忍耐著。
“走吧。讓他受下教訓也好。”樓萬胭拖這麼慕均遙往前走,卻發覺,他的步子比起之前更沉了。“怎麼,你不舍得他?”她凝向了他,雖然他的模樣並沒有任何不妥,但她就是覺得他心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整個皇宮內,隻有我和你的身份,還沒有被識穿,若是你再胡來,走下這一步,就會萬劫不複。”他很癢,全身癢得他大冬天都臉紅耳熱,比練功走火入魔還痛苦。
“從你撿我回來的那一刻,我早就萬劫不複了。”說著,他頭也不轉,往空中拋了一個盒子。
而盒子剛剛巧,掉到了何至腳邊。他伸出顫抖的手,擰開盒子,服下解藥。還是堅持追上去。
“你不是最憎恨他?為何還要給他解藥?”樓萬胭問道。
她看到他的眸色深了一下,應該是在思考吧。“我不能和他鬧翻,我們終究還要很多的任務和計劃。”
“又是秘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好奇了。整個宮廷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意外。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懂在這裏這麼多時日,到底是幹過什麼。”
“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救人。可是我沒有本事。”兩人對視。“你知道,我想要救多少個人嗎?君淩風,廖澤岩,慕知恒。他們都需要我來救。而且,這三個人,不偏不倚你也能幫到什麼。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