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之語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們怎麼可以都麻木不仁的不顧他的性命。他可是神醫,要是治好了他。也會造福萬民。比起萬民,這一條性命算什麼?”她鄙夷的目光射向那群黑衣人,但刺疼的,卻是崔舒燕的良心。“丫頭!不是這麼計算的。”
“用對比的方式,或對立的情況下,你們的理由都不成理由。”
崔舒燕被她的歪理折曲更是詫異得不輕,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咽了口口水,才找回了聲音。“丫頭……”
“我不想再解釋什麼。”她低著眸子,誰也不看。
“丫頭!”崔舒燕也急灼了,她越想越是,這可是一千條性命啊,滅了一個古老的民族啊,哪有她說得這麼雲淡風輕。“你怎麼就這麼悲哀,沐之語的病沒有得救了,而且他是天下第一神醫不是嗎。相比別人的處境,根本無路可走了。”
她緊抿紅唇,不近人情。“除非,殺了我。”
崔舒脈眼中閃過錯愕,隨後恢複平靜,嘴唇微動:“從剛才我就覺得,你已經,變了這麼多。”
鳳孜玦對他的族人說:“她們談判不成功,我們隻能用搶的了。但是希望你們不能傷害那位夫人。她快要失去最愛的相公,所以才會這麼瘋狂的。”
黑衣人道:“不如,我們拿她旁邊那兩個人威脅她把東西交出來?”
鳳孜玦點頭,“好主意。”
慕輕紗聽到鳳孜玦在和他的族人討論著什麼,趕快對崔舒燕和崔舒脈道:“你們走。”
崔舒燕拉著她的手,情真意切道:“丫頭,把東西給他們,我們一起走。以後,我們會為你找更多東西,無論多難的東西都好,直到治好沐之語的病。”
“之語等不及了。”
就在這時,隻見那群黑衣人團團把她們三人圍住。各人拿出細針,挑穿脖子,食指沾上血,手勢如上次那般,開始陣陣有詞。
崔舒脈低喊:“不好,施法了!”
崔舒燕拉起慕輕紗的衣袖,輕功躍起,準備跳過這個圈。
這時,數十道綠光從黑衣人的食指發出,把她們三人都縛在了半空。慕輕紗掏出懷內的短劍,“唰唰”幾下,把綠光全部砍斷。這些綠光,隻是如絲線般細,不像上次那個首領的綠光那麼粗大。
黑衣人沒有料到慕輕紗手中的短劍居然能砍斷他們的法力之光,光纖又追逐了過來。
崔舒燕和崔舒脈也拔劍砍綠光,但是自己的劍對綠光無補於事。劍掉在地上,兩人被光抓到了半空。綠光沒有再向慕輕紗撲來,而是全數縛在了崔舒燕和崔舒脈身上。
鳳孜玦朝慕輕紗大聲喊:“夫人,若是你不肯交出石像水,你的朋友,會被我們的族人即時處死。”
她手下的短劍迸發著鋒芒,睇著上空的兩人。目光落在黑衣人手指上。斜睨了一圈所有人的手指,態度傲滿,滲人的毛孔的輕言細語:“好好好,你們也不過好過的。”
她從懷內掏出那塊石頭,陰陰涼涼的注視著石頭。“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我。”
鳳孜玦感覺她是要毀了那滴水,忙大聲喊叫:“不要!夫人!”那些黑衣人緊緊的迫視著她手中的石頭,但是不明她的意圖。
隻要她把水喝下,然後再用自己的血去喂沐之語,那麼,就沒有可以再威脅她。
突然,鳳孜玦連同黑衣人,一同跌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滾。鳳孜玦作出最後的哀求:“夫人,救救……我們,我們的蠱……又發作了。我們會……死的!”
崔舒燕和崔舒脈翻了一個筋鬥,然後穩穩落地。
接著,出現了讓她們驚目張舌的一幕,地上所有人不停的抖索著,嘴裏嘔吐出了一種散發著綠光的蟲。而這種蟲統一往一個方向湧動,那就是慕輕紗這邊。
崔舒燕聲音高揚拔尖,激動不已。“丫頭,你手上的石頭把蟲引來了。快還給他們!”
“丫頭,你現在是顧得別人顧不得自己啊!快點收手吧!”
鳳孜玦是半個犬戎族人,其他人的痛苦,他隻會承受到一半,但也是痛不可言。他東倒西歪的爬了起來,拿出細針捅穿眉間的穴位,鮮血立即噴湧而出……
慕輕紗一直都在堅持,她說過,死也不放棄。眼神肅冷,她鎮定的打開石頭,果然,一滴金光從石頭往天上射去。石頭凹下去的地方,裝著一滴無比通透,擁有神秘力量的金珠。
就在她要吞下去的時候,金珠突然升起,升到了半空中。
地上那些黑衣人顧不得痛,歪斜的跪在那,眼水鼻涕出來,嘴裏求饒著。“石神顯靈了!石神要懲罰我們了!”
但是,金珠的光芒漸漸昏暗下去,漸漸的……越來越黯淡,隻剩火柴光芒的大小,就這麼完全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地上的黑衣人跳了起來,伸脖子張眼,找尋著消失了的石像水。
沒有人發覺到地麵上的綠色的蟲都不見了,就連他們的五髒六腑也不再疼痛了。
慕輕紗趁亂,拉著崔舒燕和崔舒脈趕快逃跑。
而鳳孜玦也收回施法的雙手,往另一邊方向逃去。
鳳孜玦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他不敢有絲毫鬆懈。那滴水,是他弄不見了的。他是犬戎族的罪人,沒有人會放過他的。爹,娘,你們到底在哪裏,從今以後隻剩孩兒天涯海角的逃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