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出江湖(1 / 2)

黃昏下的紫峽山煞是迷人,本應是昏昏黃黃的一派景色,此刻卻已由紫霧的籠罩下化為淡紫,浮浮沉沉,亦真亦幻,幾片梧桐葉飄飄然然地落下,卻無心地打破了一個人的寧靜。梧桐樹下坐著一位姑娘,手中磨娑著一塊白玉,一襲紫色衣裙,與這景象毫無瑕疵地渾然一體。看不清她的模樣,隻因一抹輕紗遮住了她的容貌,隻看得見一雙哀哀傷傷的眼眸,不時地閃動著。

“喜歡這塊玉麼?”

“嗯!喜歡!”

雲芙菁把玉帶在了小簫蕭的脖子上。

“伯母實在太喜愛簫蕭了,簫蕭長大了一定要做伯母的兒媳,好不好?”

“嗯!”簫蕭閃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應著。

多麼美好的回憶嗬!自己七歲以前是那樣快樂的,就算一生被囚禁又有什麼遺憾呢。

“蕭兒,又在想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已經站立了一位亦身穿紫色紗衣姿色絕卓的婦人。

簫蕭立刻站起:“沒什麼!娘!”暗暗把白玉緊攥在手心裏。

紫仇別過身去,淡淡地一笑:“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你仍然在惦念姓李的一家吧?”

手中的無瑕的白玉不是最好的證明麼?那可是李家的傳家寶呢!

前些年想丟掉它,卻差點失去簫蕭。雖然還是很厭惡女兒時時戴著白玉,卻不想再冒著失去女兒的危險莽撞行事了。

簫蕭輕啟櫻唇卻沒有回答。

紫仇似乎也不想要她回答什麼,隻管自己說道:“李家是我們的仇人,這我已經跟你說了不下千遍,雖然我也知道你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說,你外公與你爹都是他們害死的。不管你怎麼想,這是事實。”

“可是他們為什麼沒有加害我呢?他們對我一直很照顧的。”簫蕭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愫,不像是在詢問,倒像在自言自語。

“他們怎樣想的,我怎個知道呢?他們一向陰險狡詐,尤其那個李正城府頗深,你怎麼能輕易相信外人呢?”

簫蕭隻擺弄手中的落葉,不再說話。她有什麼理由與娘親爭辯呢?她又怎麼知道十七年前那些盤根錯節的事?

“這些天我想了想,決定讓你下山去!”

“下山?做什麼呢?”簫蕭閃動一雙與紫仇極像的雙眸,十年都沒有下山了,山下應該變化頗大吧?

“報仇!”紫仇怒目圓瞪,眼中似有一團火焰。

“報……報仇?”簫蕭雖然並不驚訝,卻被紫仇的眼神嚇壞了。

“對,十年來,我耗盡心力把所有的武藝傳授給你,再加上你深不可測的內力,江湖上已經沒有幾人可以及你了。蕭兒,你的苦不會白吃,咱們報仇的時候到了。”紫仇眼中閃著奇異的光,簫蕭的手卻已經開始發抖,她把她嚇壞了。紫仇卻毫不察覺地自顧說著,“幾年前,李家就已經不在江湖上出現了,於是近來我四處打探他們的下落,雖沒什麼收獲,但這兩天聽說有人送到‘飛天神鹿’黃嘯山莊上一封信函,說九月十八黃嘯府上要有大劫,黃嘯已派人去請李正夫婦了,我想以他二人的交情,不怕李家人不出現,到時你就可以伺機報仇雪恨了。”

簫蕭的一排貝齒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紫仇這才發現自己是過於激動了,拉著簫蕭的手,一同坐下:“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下了山,見到了李家人,不許聽信他們的任何一句話。一定要早日報仇回來。”

簫蕭隻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得發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