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酒論(2 / 3)

“阿循,你想要賠養勢力麼?”

笑聲悄然隱去,墨循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看向前方,眼神之中,卻沒有聚焦。

“父親,最為清楚才是。”墨循意有所指,連麵色也寡淡了幾分,仿佛漠不關心的樣子,就像是樓外的蓮,清清冷冷的,靜然而獨立,這是墨父最不清楚她這個女兒的地方——為何?這個女兒能如此淡然,不悲不喜,仿佛一雙眼睛看透了一切,那般超脫於世俗,比那三分淨水還淡,這還是他和那個人的女兒嗎?她那般的性子,委實不像是墨循的母親啊!

卻不知,與其說墨循是通透的水,不如說是酒,看著和水一般,但隻有嚐過了,才知道是會醉的,而酒,又怎會沒有幾道酒該有的愁呢!隻是因為太像水了而己……

可墨父不懂,他隻剩下歎氣,目光微閃中掩去眼裏的黯然和無奈,唯有憐惜地看著身前那個單薄的少年安靜的背影,心底有些無措和愧疚,莫不是他的長年沉默才讓女兒有了這般的脾性?

唉!

“不是要用早膳嗎?”

墨父一怔,他一直覺得墨循是知道他會離她而去的,但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沒有挑明,他甚至感覺得到墨循創建容堂也是不想在他走後被他托付給別人,墨循很好的證明了,哪怕沒有他,她也會活得很好,可就是什麼都沒挑明,心裏再清楚事實也會當不知道,所以在剛才墨循一句話把所有都攤開,他才會那麼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一個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孩子馬上就要失去她的父親……

他知道,他虧欠了她太多。

但現在墨循又一句輕描淡寫,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真不知道,這個女兒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歎,便是推著墨循向樓下走去,清脆的車碾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上,一路,確是無話。

墨父確實不知道,“父親,最為清楚才是。”是她能給的最大的挽留。

常君總覺得,墨父和先生之間的氣氛很詭異,一樣的冷淡,一樣的無話,除了這裏他壓根看不出這兩人是父子,整個早上都是如此,搞的常君很是鬱悶。

還記得……

“常君,先生和墨父早上的膳食就拜托你了,快些送去吧。”德伯隻扔下一句話,人就不知跑哪兒去了。

你說,他就不明白了,他常大少就有那麼被嫌棄嗎?後來蕭風也同樣給調來了蓮台,為什麼他是去照著學子們晨練,他卻被當成一個隨隨便便的跑腿的!

對此,蕭風隻是淡淡的給了他個眼神,才幽幽地開口了。

“因為你蠢。”

一本正經啊我去!你才蠢!

蕭風卻是破天荒的又接口,還是慢悠悠卻氣死人的調子。

“不過你運氣真好,剛好最近容堂缺人。”

然後……然後就走了,頭也不帶回一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要放平時早被解雇了是不是!嗬嗬,運氣好!好你妹啊!蕭木頭你給我滾回來啊!

“我還有事,阿循慢用吧。”

突然的出聲,嚇得一旁早習慣安靜的常君一個立刻回神,差點尖叫出來。

墨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墨父這麼一走,常君卻覺得更安靜了,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微微側頭,看見了先生同樣安靜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