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可怕的衝動(2 / 3)

老大薑伯澤夫婦為了傾吞家產,利用七巧對季澤的感情,設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造成七巧和季澤的重重誤會,使得他們本來純潔的情感在金錢和時光的摧殘下漸漸消逝。於是七巧的人格開始扭曲,性情變得極其冷酷霸道,甚至親手毀了兒女的婚姻和幸福,變成一個刻薄自私、終日靠鴉片麻痹靈魂的女人。

一部無奈的作品,一部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的作品,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充斥著一層又一層的思想,作品之所以會有如此強的衝擊力,是被鎖住的欲望產生了強烈的破壞性,這種破壞性不僅摧毀了曹七巧的一生,毀了她的愛情,甚至是兒女的一生。

她本身因為老大薑伯澤給她設下的種種陷阱,讓她對自己一生唯一深愛的男人進行報複,它以另一種力量和勢力的形式出現在作品中,那就是複仇。當複仇的對象無法成為一個具體的可捕捉的對象時,複仇的對象便轉化成了自身,也就是以自殘的形式出現。

事實上,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存外部環境的物質需求和我們內部的情欲幾乎是一致的,並且以同等的能量出現在生命中的每一步,就如我們所熟悉的王子與公主的美麗童話,便是以物質欲望的完美結合所呈現出來的。但如果有一天這兩者發生了強烈的衝突,像《金鎖記》裏發生的故事,兩方的鬥爭就隻能是以殘害自身作為最終的而且是唯一的結局。換句話說,人在生存的過程中,本身就存在著自我毀滅的可能性,並且我們無法主觀地消除或減弱這種可能性,就如我們無法改變命運一樣。

從邁進薑家大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像一朵鮮花,插在了浸滿毒汁的土壤中。但這朵花並沒有枯萎下去,她在這樣的環境中長成了一朵詭譎怪異的惡之花,用別人所設下的陷阱,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著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抑或她的兒女。

她是一個不幸的女人,被社會和家庭所擺布著。她的一生也是不幸的,她的婚姻沒有愛情,她的丈夫形如死屍,她的身世是卑微的,她的青春是廉價的。她不相信愛情,也不允許其他人擁有愛情,她一輩子受人欺負,她一輩子被人嘲笑,她最後甚至變成了一個靈魂扭曲的瘋子,她的一生就那麼完結了。

她瘋狂地、忘我地聚斂財產,她挑唆老太太把二小姐嫁出去,她疑心侄子是哥嫂圖謀她錢財的棋子,她幹涉兒子正常的婚姻生活,她狠毒地摧殘兒媳直到死。

這所有的一切是曹七巧的本性嗎?當然不是,剛出場的她純淨、多情、憧憬,是什麼改變了她?是當時的上海灘,是薑家這個貴族卻充滿險惡的家族,是別人的誘導和陷阱,把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女孩改變成最後那個扭曲惡毒的女人。

不要在生氣和衝動的時候做選擇和決定

說了這麼多,事實上,生氣和衝動都是很難修正的情緒,需要長時間的磨煉。如果一時難以改掉,那麼在你生氣和衝動的時候不要做任何的抉擇和決定,這樣就不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很久以前有這樣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愛與恨、憤怒與報複的故事。在故事結束的時候,一直處心積慮要報複別人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明白了什麼是幸福。她就是因為在衝動和憤怒的時候做了並不理智的抉擇而葬送了自己。

妮妮在上大學的時候迷戀上從學校回家必經的一家很昏暗的咖啡屋,這家咖啡屋很奇特,它不招待客人,隻賣咖啡豆。咖啡屋的主人叫血囹。

七年前,妮妮愛上一個叫顧川揚的男人。

“你們分手了嗎?”

認識血囹四年後她才第一次問及關於妮妮的事情。

“沒有。我們從未分過手,卻不知道怎麼就分手了。”

妮妮這樣回答血囹的時候,血囹隻是似是而非的笑,又好像不是在笑著說:“我懂。”於是血囹開始講她的故事:

“我固執地叫他楚良,在我的幻滅中,我愛的男人就應該叫楚良。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我才17歲,我覺得我愛他,我又覺得他控製了我。他比我大5歲,卻像個孩子。那時,我責備過他的稚嫩,當然是玩笑式的。有時,我甚至覺得我們像母子。20歲那年,他向我求婚,他說他累了,想要個家,他說他想要個孩子。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好像感覺他在說:咱們要個孩子吧,就是那樣稚嫩,沒有安全感。我愛他是真的。我想要和他永遠廝守在一起,也是真的,隻是不是這個時候,因為此時我們都沒有成熟。

“楚良雖然稚嫩,但他的控製欲卻很強。他不允許我晚上九點以後出門,不允許我與別的男人有過密的接觸,不允許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不直視他。

“是的。這是他。

“但我卻喜歡這樣的他。我喜歡被強製的感覺,以前從未有人這樣對我。

“我六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七歲時,他們一個再娶一個再嫁,我被送進了孤兒院,他們給孤兒院很多很多的錢,條件隻有一個,就是給我最好的生活、最優越的條件。

“所以從小就沒有人管我。過慣了散漫的生活,你想象不到我多渴望有人能命令我,不許。也許別人不喜歡楚良這樣的,可我卻迷戀他這樣。所以當他不那麼霸道的時候,我心情就會非常不好,我故意找碴讓他對我發狠。我知道我這種心理是很畸形的。雖然當時我找到了最好的理由,便是我愛他。

“突然有一天,我開始察覺,好久,好久,楚良都沒有命令過我。我開始恐慌了。我找碴跟他吵架,我想要把他心中的怒火激發,就想方設法把小事吵大,大事吵崩,像小孩子以犯錯引起大人們的注重一般。可他卻沒有像我所預料的一般,而是像父親一樣撫摸著我的頭。我知道,他不再是那個稚嫩的與年齡不符的小男生了。我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我竟然不知道。從17歲開始我就企盼著他能快點成熟,然後嫁給他。現在,他終於長成真正的男人了,我卻害怕他的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