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正欲和姐姐一同回去,倏地轟隆一聲巨響,幾乎把我們震到,隨之哢哢幾下,便寂然無聲。
眾人顯然被這件事搞得不知所措,原平芎第一個發言:“出了什麼事?”
程瀾是主人,熟悉地形,這時忽地臉色變白,大叫一聲不好,飛奔過去。
大家被他的舉動弄糊塗了,原平芎頗有心計,說道:“箴言、顯名、周羽,你們守在這裏,我過去看看。”
不一會兒。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回來,程瀾叫道:“完了,完了,吊橋被炸斷,我們被困住了!”
我們大吃一驚,那個峽穀綿延數百公裏,而吊橋是唯一通道。現在呆在山裏,手機沒有信號,通訊設備完全失靈,當真困住了。
程瀾又道:“大家不必太過於擔心,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會有辦法的。箴言先帶兩位女士回去,我和幾位留下來,稍微為死去的付文澤辦點事情。”
我和姐姐,箴言一同回到木製別墅裏,其實裏麵箋雅一直留守,不敢出來。我們馬上換好衣物,呆在客廳裏等待眾人的消息。
箋雅取來一瓶紅酒,說道:“要不要?”
我想也是,一方麵壓壓驚,二來驅走山間的寒意,饒是如此,手腕還是不住微微顫動。
過了大概一刻鍾,眾人臉色陰沉沉地出現在別墅的客廳裏,李顯名雙手滿是暗紅的血液,顧自先去洗手。餘下的兩人一言不發,坐在木椅上。
我急忙問道:“怎麼樣了?”
程瀾對待女子向來彬彬有禮,此時還不忘露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說道:“顯名檢驗了一下付文澤的身體,等會他回來說明。我們發現了一條壓扁的草和血組成的現成小道,凶殺現場不是在涼泉邊,而是另處。凶手沿著這條痕跡把屍體拖過來。兩位,當時你們看到了凶手嘛?”
姐姐說道:“沒有,天太黑,我們根本看不清遠方,發現屍體還是因為死者穿著較為醒目的白色。若是凶手著深色服裝,我們根本無法覺察。”
這時李顯名回來,平靜地說道:“從屍體的僵硬程度判斷,死亡時間是在半個到一個小時之間,現在是九點十一分,凶手極有可能在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殺死付文澤。我檢查過,死者是後腦勺遭受一樣輪型器具的打擊,出血過多而亡。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跡,而且也沒有中毒或中麻藥的痕跡,一招斃命,因此凶手可能是他的熟人?”
原平芎說道:“你是在懷疑,凶手就在我們內部?”
李顯名點點頭。
原平芎說道:“你們都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死人身上,但是我卻想到,這個殺人凶手其實可能與破壞吊橋的是同一人。你們想想看,誰最有機會破壞吊橋?”
當時我們全部都出去了,隻有箋雅留守在別墅裏麵。若是趁此機會安置炸藥,倒是極有機會。
箋雅見原平芎漸漸把矛頭移到自己頭上來,臉色煞白,連忙辨白:“不不,不是我。”
周羽說道:“原兄,你這就不對了。一直到晚上以來,我們人人都有機會到吊橋上裝炸藥,而引爆在現代社會來說,不僅有遙控設施,甚至一隻蚊香也可以搞定。箋雅小姐明明知道爆炸時沒有人證最有嫌疑,幹嘛還留下來?我覺得原兄另外有目的吧……”
李顯名接著說道:“而且,我可以證明,箋雅小姐在那段時間之內,一直在我房間內照顧我,根本沒有時間出去。”
原平芎忽地眼睛一亮,得意地說道:“李兄,要撒謊也不必撒如此拙劣的謊吧?你沒有手表,箋雅因為洗菜之類的原因,也不能戴表,而且在你的房間之內又沒有任何計時工具,你怎麼知道在時間?難道一時的昏迷不僅沒有摧毀你的時間感?反而更加刺激了你的狗熊本能,居然可以依靠生物鍾曉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