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棟樓的頂層(2 / 3)

憑著外麵射進樓的一小屢月光,我看見了他的袖子,黑色的衣服,他用手環住我,忽然就敲碎了我的最後一道防線,寂寞,好寂寞。我哭了,很傷心,很傷心,反複無休。他的手沒有碰到我的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短刀“咣”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我“啊”了一聲,他的手伸了回去,隨著的就是我看見樓下的張大爺開了他的房門。

“你怎麼坐在上麵?”張大爺的臉詭異神秘起來。

“我?”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這就走。”

經過張大爺的屋子轉角,我用眼的餘光看了看頂樓,那裏除了堵牆,什麼也沒有。

“等一下”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張大爺。

“你的東西掉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了那明恍恍的開著刃的短刀。

我是該怕的,可是我隻能去撿,冰冷的刃劃著我的掌心,傷著我的心。

“快回去吧,都十二點了。”張大爺說完關上了門。

我迅速地抬手,是午夜零點,可是我走出小怾家的時候不已經是零點了嗎?剛剛的反複應該過了十分鍾的,怎麼會?

我頭也不敢回,跑著下了樓,在弄口攔了車。

坐在車上的我,滿身的疙瘩,發抖,冷。我看見了手腕處的一塊青紫,它告訴了我剛才的真實。耳機裏放的是《他不愛我》,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一切又恢複如前。

第二天,小怾打電話要我去陪她,我推辭了很久,終究拗不過她。

“小怾,昨晚你睡得好嗎?”

“還不錯吧。”

“小怾”我本想說昨晚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出口。

我隻能和小怾聊聊其他無關緊要的小事。

小怾很煩躁地點上支三五,“阿林,我背不出啊。”她哭喪著臉。

“打起精神來,為了英國奮鬥啊!”我鼓勵起她來。

她把煙放在煙灰缸上,繼而拿出《賀氏大辭典》,要我幫她一起查一個短語。

不耐煩之下,她又拿起煙。

“煙灰該是很長了呀,怎麼會?”小怾獨自嘀咕起來。

我朝煙的方向看去,那麼長的時間,煙灰卻不僅很短,而且缸裏也沒有掉落下的煙灰。我的全身抽觸了一下。

在我看表的那刹那,我呆了。

“哎呀,反正廷會來接你的,十二點沒什麼嗎,陪陪我也不肯啊。”小怾打趣地說。

我整理好東西,和小怾說了再見,深吸了口氣,走出了屋子。

我快步地下樓,但不敢跑,怕讓什麼人聽見我的腳步聲。

還沒有走到轉角處的時候,我被一個聲音嚇得魂飛魄散。“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愛嗎?”

我不敢回頭,我站立著,不穩當起來。

他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很有磁性。

“你是人嗎?”我問。

“這很重要嗎?”

“對我很重要。”

他沒有說話,我聽到了他的歎息。

我開始邁步,猛然想起了什麼,問:“你也喜歡三五?”

“恩”他回答。

我疑惑著他的疑惑。

“我愛的人也喜歡。”我抽泣了下下,笑了笑。

他沒有作聲。我們仿佛都沉醉於回憶。

“愛是什麼?愛讓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我回答。

我開始大步地向樓下跑去,我用我的手捂著我的耳,我可憐的愛,可憐的愛。

隔了幾天,媽媽燒了很好吃的東西,說小怾要考雅思,你給她送去。

我百般無奈地去了那棟樓。

路過轉角的時候,張大爺正在掃地。

“張大爺。”

他應聲瞧了我一眼,繼續做他的事。

“恩,以前誰住在這的頂樓?”

“你問這幹嗎?”大爺抬起頭打量著我,胡疑的眼神。

“沒什麼,好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