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是說,丫頭真的沒治了?”柳三隨緊緊盯著上官雲清的臉,似乎要透過他的臉,看到他的心裏去。
上官雲清還沒等回答,鴻雁忽然自外麵瘋瘋癲癲地闖進來,手裏把玩著一塊稀泥,像化妝一樣,笑嘻嘻地往臉上塗抹著。
緊隨其後進來的淩博天,走過來拉著她哄道:“鴻雁,不要玩這個,會弄髒臉的,走,我帶你去洗洗。”
“等等!丫頭,讓為師好好看看你!”柳三隨的心裏,就是不肯相信丫頭是真的瘋了,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執著地認為她沒病。所以,他要抓住一切機會,把自己心裏的疑問解開。
不過,鴻雁是不會給他機會的。柳三隨那裏才剛剛要站起來,鴻雁已經拉住淩博天,裝作沒聽到似的,笑嘻嘻的在柳三隨無奈的目光和東方啟萬般留戀的眼神中,大步地走了出去。
“算了,這孩子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和傻子沒什麼區別,隨她去吧。”上官雲清站起身,哀聲歎氣地說了一句,無奈地看著鴻雁離去的背影,不住地晃著腦袋。
柳三隨一雙鷹眸不停地閃動,心下一樂,暗道:“小丫頭無論如何不讓老頭子靠近,一定是有什麼蹊蹺。”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上官雲清一眼,說道:“丫頭瘋了,啟兒就更應該留下了,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自然該由他承受一切後果,上官老兒不會反對吧?”柳三隨掃了一眼東方啟言道:“媳婦是你的,該怎麼做你該有數吧?努力了之後還不能讓她有所改變,就是你的無能,那時你就不必白費力氣了。”淡然地歎了一口氣,柳三隨一語雙關地說完之後,端起麵前的茶杯,哆了一口茶。
沒錯,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柳三隨還是傾向於東方啟多一些。因為不願意看到啟兒那副痛苦的模樣,柳三隨在言語之中稍微地透露了一點,成敗與否,全看他自己以及那丫頭肯不肯原諒他了。
然而此時的東方啟,由於一心掛著丫頭,根本沒注意到師父的話裏有話,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眸光追隨著外麵一直和淩博天嬉鬧的丫頭,有一股難言的酸楚自心底噴湧而出。
這樣的畫麵本該屬於他才對,然而卻是他親手將她推了出去。
因為礙於柳三隨的麵子,上官雲清不得已,隻好吩咐下人打掃出兩間客房,安排東方啟和柳三隨住在了鏢局裏。
一天很快過去了,東方啟絲毫沒有機會接近鴻雁,隻是一直站在遠處,眼巴巴地看著淩博天陪著丫頭嬉鬧、玩耍、吃飯、睡覺…
當然,這陪鴻雁睡覺的事,淩博天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夜幕降臨,月由東方漸漸升起,鴻雁的閨房裏,還是咿咿呀呀地響個不停。
東方啟站在門外,平生第一次,做賊一般,戳破窗戶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屋內一男一女的動作。他總不能眼睜睜地讓那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與自己的女人睡在一起吧。
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東方啟絲毫不顧形象地緊貼著窗戶,向裏麵張望著。
屋內背對著窗子,誘哄鴻雁的淩博天,不屑地彎著嘴角,側目向身後瞟著。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一點也不大度,難不成淩某真的會不顧禮儀,住在這裏不成?就算男人沒什麼,鴻雁的名節可是很重要的。想到這些,淩博天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正擺弄著手指頭、晃著腦袋傻笑的鴻雁,當然明白淩博天這鄙夷的笑容裏包含的意義。她表麵沒有變化,心裏卻在罵道:“該死的東方啟,為什麼還不走?你以為你賴著不走,本姑娘就沒有辦法了嗎?你以為上官鴻雁還會傻傻地跟你回去、受你擺布嗎?都怪上官鴻雁有眼無珠,錯信了你,同樣的錯誤,上官鴻雁又怎麼會犯第二次呢?”
然而此時站在外麵的東方啟,握緊拳頭,心道:“臭小子,朕有必要找你好好談談了。”
難得和鴻雁獨處,淩博天坐在鴻雁的對麵,看著鴻雁嬌美的容顏,有些發癡。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然而自從那次誘拐沒有成功之後,淩博天幾乎已經死心了。可是如今再有機會與鴻雁相處,又牽起了他心中最初的渴望。他癡癡地看著鴻雁,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鴻雁的纖手,將它拉進自己的胸口。
鴻雁的纖手觸碰到淩博天胸前結實的肌肉上,不由得顫動了一下,剛要往回抽,突然想起窗外站著的那個人,為了不引起懷疑,她誇張地嬉笑著,用這笑來掩蓋自己窘得通紅的小臉。
“該死的!”窗外的東方啟,在外麵站了好久,淩博天竟然沒有出來的意思,這讓他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