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悵望故國愁(1 / 2)

八年後,盡管天下諸國勢均力敵,已多年沒有較大戰勢,內裏卻暗潮洶湧,邊境也侵擾摩擦不斷。而楚澤國都城金禹仍舊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此時壽兒長到十三歲,雖然偶爾會古靈精怪一番,但到底是個美麗聰慧的孩子,令南宮仲棠稍覺欣慰。南宮家祖訓要求族中男孩子自四、五歲便開始學習武功。壽兒則每日隻是在一旁逍遙的看著別人練習,全當做是無聊時的消遣。那世代相傳的武功馬上步下包羅眾多,學起來辛苦萬分還須天分勤勉,就算求她學個一招半式,都休想。

這一夜,南宮仲棠在書房中迎來了陌生的訪客,第二天一早才被家人發現他重傷倒地,隻熬了幾天便不行了。難得壽兒一直在爺爺身旁伺候,南宮仲棠自知大限已到,就喚來家人開始交代囑托。

他將長子南宮峻喚到近前,好一陣附耳輕語。

“爹,這怎麼能……。”南宮峻麵露難色。眾人不知所謂何事,隻各個神情悲傷,站在那裏靜待不語。

“你難道忘記了在祖先靈位前立過的誓。”南宮仲棠打斷他,斂目沉聲道,“你要令我死不瞑目麼?”

南宮峻微歎一聲,“好,我答應您,一定會做到。”眼見老父麵帶膏肓之色,他不禁目中含淚,“您放心吧!”

南宮仲棠這才麵露釋然的點了點頭,“我去後你們勿要悲傷,我身後之事已早做交代,你隻需照辦。現在事情非常,沒有那麼多講究。我的死訊絕不可令外人知曉,家中事務不論巨細須在一月內打理好,切記最多一個月你定要帶著一家人返回中原故國,那是我畢生所願,可終究沒有機會做到,隻望祖先保佑,重振那一片家業的重任就交由你了。”說完這一長串話語,他顯得更加虛脫,拍了拍南宮峻的手背,目中仍是殷勤囑托之色,南宮峻也一一應下,

南宮仲棠又看了一番眾人,擇一些重要事務叮囑,眾人也全都應諾。

“壽兒。”

壽兒早就哭得稀裏嘩啦,聽見爺爺叫她,趕緊來到床前,俯身拉住爺爺的手。

“乖,委屈你們幾個孩子了。”南宮仲棠輕語叮嚀道,“以後不要太任性,我不在你要多聽父母的話,不管今後如何,你們都要知道,長輩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有自己的想法沒什麼不對,但若是執念太深有時未必是好事。”

壽兒一邊抽泣,連連點頭應著。隨著南宮仲棠話音漸漸消弱,屋內眾人麵色凝重悲戚,南宮仲棠也都不再理會,隻輕輕拍了拍塌前壽兒的小手,又望了眼窗外微明的天色,雙眼便漸漸凝固,那幾代人心底魂牽夢係的故鄉,他已然沒有命回去了。

喪事安排得簡單而隱蔽,沒有人著孝服,一切都是在偌大的府宅中安安靜靜進行著。最近幾次壽兒在深夜醒來,常會聽到一些聲響,在暗夜裏顯得寂寥而空洞,那大概隻是一些收拾物品時瑣碎的聲音,卻令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本來開朗活潑的她最近也沉悶了許多,晚上抱住被褥整個人縮進裏麵,不願再去想起任何煩惱的事情。

在夢裏爺爺來看過她,還帶她去了祖宅。可很快就天亮了,她醒來一切都恢複成原樣,真的隻是夢呢!

早飯時沒有見到慕楓,自從爺爺故去,他便時常守在靈前,壽兒吃了兩口飯,也準備叫上洛瑤一起去再看看爺爺,畢竟她們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

要出飯廳時,南宮夫人吩咐道,“翠兒,回去後幫小姐將東西收拾一下,隻能裝兩個箱子,挑一些喜歡的帶上,其他的就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