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池不明白赫連琰是怎麼想的,可是見到夏傾卿冰冷的表情,麻木的眼神,他隻知道夏傾卿很傷心,很難過。他很想把夏傾卿摟緊懷中安慰,可是他不能,他隻是她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
所有的擔心說出口,便隻剩了一句,“卿兒,你若是想好了,不管怎樣我都會把你帶走。”
夏傾卿搖了搖頭,“我想盡快離開,最好在赫連琰發現真相之前離開,現在在這裏,我連呼吸都覺得沉重。”夏傾卿低著頭,將眼中的無助掩藏起來。
“可是,你好不容易與赫連琰盡釋前嫌,現在赫連琰也熬到了太子的位置上,你再離開,以赫連琰的性格,你們以後可能就沒有結果了。”不同於之前蘇煜池想要自私的將夏傾卿留在自己的身邊,在見到夏傾卿看赫連琰的眼神,見到了夏傾卿在赫連琰身邊明媚真心的笑容時,蘇煜池已經放棄了。
愛一個人,不是要讓她幸福嗎?
冷笑出聲,夏傾卿抬起頭,目光迷離,“盡釋前嫌嗎?我之前也以為是呢。”言罷,話鋒一轉,“蘇煜池,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人跟死了一樣?”
聞言,蘇煜池紫眸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夏傾卿,“卿兒,你要...?”見夏傾卿點了點頭,蘇煜池忍不住反對,“不行,那你以後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這個世界了。”
“那豈不是更好?”夏傾卿淡淡的說。
“有倒是有,不過這種藥很稀奇,我也隻是在書中看過,不知道能不能配的出來,再說時間倉促,萬一出了事可不行,你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蘇煜池一邊搖頭一邊說,他可不想夏傾卿因為想假死真死了,還是命喪於自己手中。
白了一眼赫連琰,“我知道你的能力,各人有各命,你最快幾天能配出來,你知道的,就算你現在不給我,我遲早也能叫影寒宮的人找出來。這段時間我遭的罪,你忍心嗎?”夏傾卿很耐心的和蘇煜池講道理,可是眼中的涼意和威脅,叫蘇煜池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蘇煜池知道夏傾卿的意思就是等她自己解決之後,肯定會找自己報複的,其實蘇煜池剛才也是在說借口,這種奇藥穩公身上一定會隨身帶著不少,可他不想夏傾卿假死離開,隻因為,夏傾卿就應該生活在陽光下,她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隱姓埋名的過剩下的日子。
“好吧,你贏了。”蘇煜池歎了一口氣,向夏傾卿妥協了。不同於上一次帶夏傾卿離開時的滿心喜悅,這一次的蘇煜池,深深地為赫連琰感到惋惜,這一次夏傾卿是下定決心從赫連琰的世界中消失了,連最後一絲尋找的希望都沒有給赫連琰留下。
主帳中正一個人重新研究著作戰計劃的赫連琰,不會知道夏傾卿去意已定,還在重新製定著軍機圖,軍機圖永遠不會隻有一份,也不會是一個人製定,可是赫連琰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夏傾卿偷盜軍機圖的事。
昨日一夜,赫連琰就沒有合眼。
所以看到夏傾卿冷漠疏離的眼神,聽到麻木冰冷的話語才會那麼生氣,才會當著夏傾卿的麵故意和謝扶蘇那麼說話。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赫連琰都必須堅持下去,必須把這場仗打好,不能出問題。
這一夜,赫連琰仍舊是沒有合眼,棱角分明的俊顏明顯的消瘦,不過一雙眼睛仍舊是銳利無比,沒有一絲疲憊。
明日便是兩國再次約戰的日子,赫連琰想借此機會一舉拿下飛斌國這座祁城,可是倉皇部署下,能夠不打敗仗就已經很走運了,想到這裏,赫連琰的眉頭皺了起來。
帳外已經是豔陽高升,早就過了用早飯的時間,赫連琰看了看帳門口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全然沒有胃口,看著在夏傾卿指導下改善了很多的夥食,眼神暗了暗一暗,走出了帳篷。
刺眼的陽光叫赫連琰忽然生出了一種恍惚的感覺,幾分不真實感充滿了心頭,腳步便不由自主的朝著夏傾卿的帳篷走去,赫連琰想著去偷偷看一眼夏傾卿就好,明明現如今的爛攤子都是由夏傾卿引起的,可是赫連琰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個人兒。
“殿下。”守著夏傾卿的都是赫連琰的心腹之人,見到赫連琰都恭敬的打招呼,赫連琰點頭示意,低聲問,“太子妃可還好?”
“回殿下,太子妃一直在帳中,不曾出來。”
“哦。”赫連琰站在那裏看著帳篷,自己唯一動過心的女人現在就在帳中,可是那個女人卻想著如何趁著自己不注意偷盜軍機圖。“呆了這麼久都出來走走,對身子不好的。”赫連琰淡淡的說,抬步向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