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看到這樣的費揚武不由地歎道:“唉~~真是難為他了。”
“這事兒誰都不想啊。”濟爾哈朗搖搖頭道:“就希望他能盡快振作起來,淡忘這件事、這個人。”
代善背著手在房裏來回踱步,“阿濟格,你反正也回來了。你和他是好兄弟,這幾日你就陪陪他,開導開導他吧。”
“是!”阿濟格應道:“就算王爺不吩咐我也會這麼做。”
代善微微點頭道:“瓦克達也快回來了,到時候讓他也回來陪著,希望有用。”代善回頭看看阿岱道:“阿岱,你在這裏一整夜了,也該回去休息一下了。還有你,哲敏。都回去吧,休息好了再過來。”
範文程也得知了費揚武回來的消息,於是立刻趕過來。代善向他說明了情況,說費揚武尚未醒過來。範文程進房看了看他的傷勢,頓感心痛。心下不由地感歎他們兩人的坎坷之路。
或許是費揚武一路奔波太過勞累再加上悲傷過度,他這一暈倒就昏睡了很久很久。範文程牽掛著冬葶,所以費揚武還沒醒過來他就先告辭離開了。
“範先生,是不是費揚武回來了?”冬葶看到範文程便問道。
“是啊。他回來了。”範文程看看同樣紅著眼的冬葶,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述費揚武的現況。
“他......他有沒有很傷心很難過?”冬葶凝視著範文程。
“他傷心過度,暈倒了。”範文程如實相告,“而且他身上還受了傷。不過已經得到醫治,並無大礙。我想他暈倒是因為太累了,再加上過度的傷心。”
冬葶一聽到費揚武受傷立刻緊張起來,“受傷?傷在哪裏?”
“是箭傷,傷在左肩。”範文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左肩?”冬葶看到範文程值的方位立刻意識到那是他的舊傷所在。“是那裏......”冬葶忙掀開被子道:“我要去看他!”
範文程立刻攔住她,“不行!你難道忘了你娘的囑咐嗎?”
“可是他受傷了。”冬葶剛站起來就覺得腳下虛浮依舊坐回了床上,“那是他的舊傷,那一次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傷要不了他的命!真真要他命的是......”範文程看看冬葶道:“是你的‘骨灰’。我想他還是無法接受你已死的事實,更加難接受你被火化的事實。”
“範先生......”冬葶聽得都心碎了,她能想象得到費揚武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真的隻有離開他這一條路選擇嗎?”
“目前為止,是。”範文程肯定地說道,“冬葶,此刻你不能心軟。若是你回到他身邊,你母親的犧牲就毫無意義了。”
“嗯~~”冬葶微弱地應道,“勞煩範先生盡快將金鎖送去,讓他接受這個事實。他越早走出悲傷,我走得也放心一些。”
範文程點頭道:“好,我這就送過去。”他看了看桌上沒有動過的飯菜,說道:“冬葶,你擔心費揚武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就算吃不下也要盡量多吃一些。你不想費揚武擔心,同樣費揚武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費揚武慢慢地醒過來,這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代善和濟爾哈朗已經走了,阿岱和哲敏也暫時先回家去,隻有阿濟格陪著他。
阿濟格看到費揚武醒過來下床忙上前阻止道:“別起來,大夫說你的傷勢有些惡化,還發著燒,需要好好休息。”
“不!我要陪著冬葶。”一說道冬葶他的眼睛又濕潤了,“我不忍心她這麼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靈堂裏。我已經無法陪著她走完最後一程,雖然現在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但至少陪著她我心裏會好過一些。”他掙紮著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靈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