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就如從來就有發現這個男子好會如此溫柔一樣。薛紫緊緊地貼著東林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沒有掙紮,沒有掠奪,甚至沒有半絲的勉強。兩個人,就這樣廝磨著,糾纏著。在水乳交融的喜悅裏,終於同時達到巔峰,薛紫渾身是汗地倒在東林鈺的懷裏,喘息不止。

東林鈺第一次沒有在事後馬上去衝涼。他緊緊地抱著這個令他完全鬆弛下來的女子,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當薛紫醒來時,東林鈺還在沉睡。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在他年輕的臉上。睡眠中的男子,褪去一貫的陰鷙和深沉,清秀俊朗、眉目如畫。薛紫忽然發現,褪去平日的麵具,他實在是個英俊的男人。

薛紫靜靜地注視良久,才拿過自己的睡衣,輕手輕腳地起床,想要在他醒來之前離開。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個剛剛和自己度過一夜的男子。

然而,那個明明沉睡著的人,在她剛起身時,卻長手一伸,攔住了她的腰。她驚呼一聲,重又倒在了那個人的懷裏。東林鈺身一側,又壓倒在薛紫的身上。跟著睜開了眼睛。

“我要起床了!”薛紫的臉,在對上東林鈺似笑非笑的眼神時,驀地紅了,她拉過睡衣擋住自己的身體,用力推著東林鈺。

“等一會,我們一起起床就是。”東林鈺說著,一把拉開了薛紫遮掩身體的衣服。人也俯了下去。

然而,薛紫的頸間,全部都是青紫的吻痕,東林鈺先是一怔,臉色忽然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昨晚很累,很累,動作也是很輕,而這些吻痕,又分明是激情之後留下的。他驀地想起初見時衣衫不整的薛紫,還有她衝涼的時間,也遠遠地超出了平時。那麼,是因為她昨晚在和別的男人在暗渡陳倉嗎?

“我要起床了!”看到東林鈺一分一分鐵青的臉色,薛紫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她除了不安還有羞愧,臉色也變得蒼白。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毫無意義,於是,她強行推開東林鈺,想要起身。

東林鈺的手,用力地按住薛紫想要離開的身體,將她壓地身下,然後抬起她的臉,逼得她不得不和自己對視。注視著她身上吻痕的眼眸中,仿佛初春的寒風,還挾著森森的涼意任何未放的蓓蕾,在他一念之間凋零。

過了半晌,他忽然沉沉地開口:“告訴我,昨晚你到底和誰在一起?”

東林鈺的聲音,仿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字裏行間全部都是狂暴的質問。刹那間,薛紫忽然覺得窗外的陽光都冰涼起來。她抬頭,望著男子毫無表情的臉,心一分一分地變得冰涼。

原來,即便經曆了那樣溫柔的昨晚,他還是一樣不相信自己。原來,自己在的心裏,真的是如此的不堪。於是,有寒冰,在她的眸中一寸一寸地凝結。仿佛清河之上的水,隻看的到清澈卻隻能刺骨。

她就這樣看著東林鈺,表情一絲一絲地褪去,忽然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和誰在一起,又關你什麼事?”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對他守節?為什麼隻準他放火,而不能自己點燈?薛紫可清楚地記得,關於他的花邊新聞,可是層出不窮。

而他現在要和她講所謂的“從一而終”,也太好笑了吧!

話一說完,她用力掙脫東林鈺的鉗製,一把抓過自己的睡衣,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那你知不知道,若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後果會如何?”東林鈺更加用力地捉住薛紫,強迫她麵對自己,眼眸中,是不能言說的憤怒。這個女子,怎能如此對他?怎能在他最失落,最需要安慰時,給他如此大的打擊?

聽了那樣的話,薛紫的眼神也凝了起來,她坐直身體,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有誰對不起誰,即使我真的和別人做了什麼,也不關你的事,別忘記了,你和我之間,就隻有契約。”

薛紫的話,徹底地激怒了東林鈺。他紅著眼睛一把扯過薛紫,將扔到床上,從牙關裏逼出一句話:“那你就準備履行合約上的職責吧!”

說完,俯下身來,一把抱緊了薛紫,無任何前奏地擠了進去。開始一輪又一輪地掠奪。

就這樣在她的身體裏衝撞,就這樣任並不陌生的快感充斥著所有的感觀。東林鈺在沉淪的同時,也充滿了悲涼。

他是想好好對她的,也想過要和她好好的相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其實自己也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