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隨即被淹沒在其他女子的尖叫裏,更多的人湧了上來,開始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莫言,今天的畫展能得到你的簽名嗎?若是有你簽名的話,我願意多買兩幅回去。”
“有,今天畫展所有的畫,都會得到解決我本人的簽名,而且還會獲贈我的作品集一本。”被圍在人流的中心,莫言卻還不忘抽出空來,回答熱情少女的問題。
“莫言,我好喜歡你哦。”
“莫言,我想問你。”更多的問題從四麵八方湧來,人們興奮起來,也混亂起來。他們不停地向前湧著,問著,想要走到莫言的麵前去。
“大家請退後,退後。”看到莫言被人們圍得走不出來,負責治安的工作人員擠上前去,想要維持秩序。
於是,被擋在外圍的人們尖叫起來,整個場麵有些混亂。
薛紫搖頭,這恐怕是她所看到過的最混亂的畫展了。她有些啼笑皆非地轉過身來,想要避開這混亂的場地,然後到外麵去等小雪。
“對不起。”她才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隻聽“哎喲”一聲,兩個人同時倒退。
“不好意思。”薛紫撫著被撞痛的額頭連聲道歉,然後想轉過那人向外走去。
“沒關係。”那個男子顯然是被撞痛了,他一邊吸著冷氣,一邊回答,然而話隻說到一半,話音卻轉了:“薛紫?你怎麼會在這裏?”
“啊?”聽到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薛紫頓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一刹那,她忽然也微笑起來:“於亮,是你嗬,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眼前的男子,白色的T恤,黑色的長褲,陽光般俊朗的笑臉仿佛穿無數時光而來。他就這樣望著薛紫笑,綻開的臉龐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是啊,好久不見了呢!”於亮的話裏,少見地帶了些感慨,他望著薛紫身後的畫展,又像是透過畫展不知望向了何處的彼岸,神色間有些奇異。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薛紫就在這樣短的對話裏恢複了常態,明顯捕捉到於亮的神色有異,她隻是笑,轉過了話題。
“我啊?”於亮恍然回過神來,他望望正被工作人員疏散的人流,指著人流中的莫言說道:“是他約我來的。”
“他?莫言?”於亮的話,令薛紫有些驚異,她望望雖說被人擠來擠去卻依舊竭力地保持著風度的莫言,再望望簡單T恤的於亮,用手指了指於亮再指指莫言,忽然笑了起來:“你認識他?”
“我們是朋友。”於亮說著,對著莫言舉手打了個招呼:“嗨,言。”
“你終於都舍得來了?”莫言一邊對著身側的人致歉,一邊分開人流向於亮走來。
“一起來吧!”於亮向前跨了兩步,這才記起薛紫,他回頭對著薛紫打了招呼,然後向著莫言張開了雙臂。
“好想你呢!”於亮爽朗地笑著和莫言擁抱在了一起。
“還好意思說,三年呢,我恐怕自己老了都看不到你呢!”莫言也笑著取下了眼鏡,溫文爾雅的眉間,終於綻放出屬於年輕的光彩。
兩個人擁著肩向前走去,於亮還不忘記回頭招呼薛紫:“薛紫,一起來呀!”
“哦!”薛紫應了一聲,卻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前去。這時,她的手臂被人所握住了,小雪用力抓緊薛紫的手臂:“人家叫你呢,還不快去?”
說著,一把拉起薛紫向兩人追去。
到很久以後薛紫才知道,莫言之於淳於亮——也就是於亮,原來是兒時的死黨。長大後一起留學,後畢業於不同的國度。
然而,時光擋不住思念,歲月不能掩去風沙。兩的感情始終一如當初。
這些,都是薛紫生命之外的風景,原也不是屬於她的生活。隻是她認識了那樣的一個人,又認識了淳於亮,就注定了她的生活軌跡就此改變。
可以說,淳於亮的出現,幾乎改變了她此後的半生。而這個叫莫言的男子,更是因為淳於亮的原因,幫了她很多很多。
雖說最初的最初,他也曾因為她毀了淳於亮的一生而對她憤恨有加。
“亮,這是。”自然沒有注意到落在人群之後的薛紫,更沒有在之前見過她。甫一看到她竟然和淳於亮在一起,莫言有些意外,他指指薛紫,又在淳於亮的心口擊了一拳:“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