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件事,被東林隴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壓了下來,但這樣的笑柄,還是在私底下傳出了好遠。
自那時起,張憐就人間蒸發,整整三年沒敢再踩東林家的門。
而今再又卷土重來,自然是張潔的主意。
眼看東林鈺將東林家搞得風生水起的張潔,看到張憐嫁自己的兒子無望,便算計著要將張憐嫁給三少東林鈺。
本來這個主意東林隴是不同意的,但經不起張潔軟硬兼施,最後隻好一隻眼開,一隻眼閉了。
但深沉任性如東林鈺,哪肯要這樣醜名昭彰的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張潔配予的?更何況還是她的侄女?
所以,綜合以上種種,這件事,遠在法國度假的張潔才不過逼著東林隴提了個頭,這邊的東林鈺就馬上表態,說自己有了未婚妻了,並準備近期結婚。
於是,正在休假的東林隴和張潔一得到這個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從法國回來,便是要東林鈺在家族和他所選擇的女人中間做個選擇。
而在林盈心的心裏,在公,本來不得寵的東林玉夫妻若眼睜睜地看著東林鈺娶了張憐,而這個家的大權又在那個“皇太後”的手裏,而那個張憐,還未嫁進來就如此的頤指氣使。一旦入了東林家的門,哪還有他們夫妻二人說話的餘地?
還有他們夫妻在這個家的位置就更別提了。
而在私,且不說張憐名聲如何,這個薛紫看來,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小姑娘。而在她看來,若是東林鈺娶了薛紫,不論任何一個方麵都對自己隻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林盈心深知,別看薛紫外表柔弱,骨子裏卻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倔強。而能在東林鈺麵前長久久待的人,自然也非尋常女子可比。
總而言之,要想爭取東林鈺,隻要抓住薛紫也就是了。
一念及此,林盈心望著薛紫,上前兩步,笑容可掬地說道:“別怕,有蘭姨和我們呢!”
薛紫聽了林盈心的話,忽然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大少奶的,還挺會做人的。做什麼都不忘記提上蘭姨。
而本來還在狐疑的蘭姨乍一聽到林盈心的話,也笑了笑:“三少奶,我們還是回去吧!說不定我們這還未到家,三少就到家了呢!”
薛紫訥訥地笑著,這才隨著蘭姨她們上了最後的一部車。
東林家的別墅裏,東林隴和張潔夫妻坐在首座上,張憐正殷勤地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水,放在手裏試了試溫度,遞給張潔,然後輕輕地幫她捏著背,在她的耳邊低低地笑著。
不知她說了什麼,惹得張潔一陣淺笑,然後睜開眼睛嗔了聲:“你這個鬼精靈。”
整個空間,仿佛張憐的眼裏就隻有張潔,雖說她也偶爾和東林隴打聲招呼,但更多的精力,還是用在了張潔的身上。
仿佛不願意和張憐說什麼,東林隴的唇角始終抿得緊緊的,看到張憐和他說話,他也隻是淡淡地點頭,不置一詞。
看到東林隴的漠然置之,張潔覺得不開心了,她白了一眼東林隴,語帶雙關地說道:“娶了我的侄女是一寶,得了東林家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又是一寶,你以為那個窮小子能拒絕嗎?”
東林隴淡淡一哂,卻不說話。
三個兒子的脾性,他都是了解的。大兒子雖說溫厚寬和,卻並不怯懦。因了他的原因,對於張潔隻是退讓,卻並非毫無分寸。
而三兒子卻是秉承了那個女子的性格,外剛內柔,剛柔相濟。若好好地商量,還可能有一個好的結果,但若是交換或者說是威脅,卻隻能適得其反。
他已經老了,近年來身體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近年來,由於病痛的長期折磨,使得他的雄心壯誌早就消磨殆盡,對於某一些事情也開始一隻眼開,一隻眼閉,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三個兒子之間形成某一種平衡。
希望有他在生一日,他的三個兒子都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致令他無顏去地下,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所以,當張潔執意地要將張憐許配給東林鈺時,他隻是無可無不可地一笑,便不再反對。
東林鈺的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有著那個人生命中的亮點,也造就了他百折不回的性格。
所以,懷著隱秘目的兩人,各自坐在沙發上,等著看東林鈺接下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