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薛紫呢?那個小孕婦,又跑到哪裏去了?要知道,這孕婦是不能餓的啊,她別不是自己沒吃飯,還在一直等他們吧!
要知道,在莫言工作的時候,薛紫從來都不會亂打擾的。她會一直守著自己的本份,一直沉默到莫言忙完為止,要麼就是幫他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搞一下衛生什麼的。
所以,在莫言的心裏,薛紫的存在感,才會越來越強,他本人,也越來越滿意。要知道,他以前也有請過助理,隻是從來沒有試過像薛紫這麼懂事的。
可是薛紫,並不能長久做他助理的人呢!這些,不論是他,還是淳於亮,都是心知肚明的。
莫言搖頭,然後倚在他專用的椅子上,播通了薛紫的電話。
然而,沒有人接聽。
他懶洋洋地笑了一下,順手將電話扔到了一旁的茶幾上。然後接了杯水,一口氣灌到了肚子裏。
不得不說,薛紫實在是一個很稱職的助理。
有她在這裏,莫言本來亂蓬蓬的空間裏,忽然有了幾分家的味道。
要知道,這個不大的空間,是莫言臨時的家兼工作的地方。
在這裏,兼營了畫室、辦公、還有就是招待客人幾大功能。
而薛紫的到來,使這個地方,有了幾分女人存在的味道,有了幾分像家兼辦公室的樣子。這樣的人才,當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可以說,這麼多年以來,也隻有薛紫,才最對莫言的胃口。
若薛紫永遠留在這裏就好了。
可這個念頭一經浮起,就被莫言馬上否定了。
且不說那個對他沒有半分尊重的“職員”會不會願意跟著他過這種亂七八糟的日子。單單淳於亮知道了他的想法,在第一時間內,不是問薛紫是否願意,而是第一時間,來找他拚命。
淳於亮喜歡薛紫,他是知道的。又或者說,在淳於亮不知道的時候,莫言就知道了。
不是單單因為淳於亮看薛紫的眼神,而是因為在他認識淳於亮的這麼多年裏,除了他的母親,薛紫是第二個他願意親近的女子。
當然,也隻有莫言才知道,這份親近,來得有多麼的不容易。
就如沒有幾個人知道。對於這個世界完全沒有信心的淳於亮,對於女人完全沒有信心的淳於亮,要想相信一個女子,又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但是自己呢?
自己又何時和女子如此親近過?自己又何時對女人如此發自內心的相信和依賴過?
這些話,就連莫言,忽然都無法回答自己。
隻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樣的人,也不會成為如此好的朋友,甚至是兄弟。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還是退而求其次,做個朋友吧,費事到頭來,連朋友都沒有的做。
舍本逐末,又或者說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莫言,可是從來都不會涉足的。
莫言一邊淡淡地想著,一邊將手中的一次性杯子作了個投籃的狀態,輕易地扔進垃圾筒,再摸摸空空的肚皮,要是有薛紫親手煮的菜就好了。
莫言一邊用力吞了口水,一邊躺了下來。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直了起來。心裏也忽然浮上了一個詭異的感覺,那種感覺,使他的心忽然不安起來。
他知道,這個飲水機,是有保溫功能的,即便是關了電源,那裏麵的水,也可以保持一個鍾左右的時間才會完全冷卻。但莫言同樣清楚地知道,他剛才喝進肚子裏的水,卻分明是凍冰冰的凍水。
而薛紫在這裏的時間,這裏的飲水機,通常是不關了。
那麼,也就是說,薛紫離開辦公室的時間,起碼有一個鍾以上了?
一個鍾以上?莫言的心無來由地一個激淩。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吩咐薛紫外出,又或者說有別的什麼事啊。薛紫今天全天的工作,也不過是幫他發幾份傳真,然後打幾個電話而已。
而薛紫,是從來不會無故離開的,即便有急事外出,也會提前打電話通知他。
再想到昨天遇到東林鈺的事,再想想那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莫言的心裏,忽然有了些不祥的味道。
薛紫她,不會又和那個該死的人走到一起去了吧!
一念及此,莫言一下子跳起來,撥通了薛紫的電話,然而,還是不通。
他不假思索地跟著撥通了淳於亮的電話。然後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道:“亮,對,是我,那個薛紫,沒有在你的身邊。沒有啊?不是,她起碼一個小時不在這裏了。我打她的電話,不通。對。好。”